店堂里有人一怔道:“是谁在叫?”
另一人道:“好像是歪六。”
先前那人道:“出去瞧瞧,歪六这贼囚,一灌黄汤就不像个熊样子。”
两名啮鼠匆匆走出来,张目四望,院子里没有歪六,只见一个枯瘦矮小的老头子站在马厩旁。
一名啮鼠大声叫道:“喂,老头,方才谁吼了那么一声?是不是我们伙计摔了一跤?”
小老头指指对方的马厩,比了个莫名其妙的手势。
“老家伙两手互绕,像纺纱似的,什么意思?”
“不懂。”
“大概是个哑巴。”
“可能。”
两人无可奈何,只好朝左边的马厩走去。
阴暗处突然窜出两条黑影。
呼的一声,一条软鞭首先卷住一名啮鼠的脖子,鞭起人起鞭落人落,那名啮鼠就像被摔死狗似的,摔得四仰八叉,骨碎气绝。
新进的杀手海浪,年纪虽轻,鞭上功夫果然了得。
另一条黑影是终南书生钟雷。
同一时候,钟雷衣袖一挥,内劲排涌,那名啮鼠胸口一室,喉头咸腥,喷血如泉。
终南流云飞袖,名不虚传。
三名啮鼠报销了。
店堂里,闹哄哄的,只少了三个人,当然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
但跟歪六同桌的那几名啮鼠却慢慢的起了疑心。
一个红脸汉子道:“歪六是个糊涂蛋,就算一头栽进了毛厕坑,也不稀奇,麻十二跟烂眼老四怎么也去了这么久?”
另一个汉子道:“还有一件事,也很古怪。”
“什么事?”
“栈里的人,好像一个也看不到了。”
“啊,对,你不提,我差点忘了,连搬酒罐子的那个小兔崽子,也忽然不见了人影子,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报告头儿去。”
“快!”
那汉子立即起身,走去另一张桌,跟一名双目如鹰的汉子,低低耳语了一番。
鹰图汉子目光四下一扫,脸色顿变。
只见他一拍桌子,厉喝道:“大家注意,这座鸟栈有毛病,快亮家伙,搜!”
这批家伙虽然形同流寇,但毕竟是灰鼠帮中的高级弟子,一听带头的一号斗鼠发出警讯,立刻推桌踢椅。分向店堂前后门扑出,动作极为迅速。
结果,先出门该死。
只听一片哎啊之声,又倒了七八个。
接着冲出去的,方才跟花酒堂方面的人马正式交上了手。
这是一场舍死亡生的混战。
一时间,栈前栈后,人影起落,兵刃撞击,呼喝连连,杀成无数团。
花酒堂方面虽然冷袭奏效,但也只放倒对方十来人,在人数上,灰鼠帮方面仍然占着上风。
不过,花酒堂这边的杀手都是一时之选,而且其中还有一位天王级的无戒和尚,说来也不算太吃亏。
这是结结实实的一仗,不是分了输赢便算,不将对方扫数歼灭,双方都是有进无退,要想活命,只有拼命。
观望退缩,敌人饶了你,自己这边的人也饶不了你。
灰鼠帮方面,不知谁忽然高呼道:“这一定是木钟那对狗夫妇报的讯,操他娘的,放火!”
这种干旱天气,要放火还不容易。
几个火种子一丢,火苗四处窜动,眨眼之间,火头便上了屋顶。
火助凶焰,厮杀更见惨烈。
二更。
一点。
大地依然一片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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