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院过去也替贵帮做过不少事。”
“从过去那些零星的消息中,本帮得什么好处?”
他顿了一下,又道:“养鸡要天天喂米,鸡不会天天生蛋。本帮耗了上万两的银子,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不意你胡老板竟将此一天大的消息隐匿不报,就江湖道义而言,本帮只追回已付出的本金,已算是对你胡老板客气的了。”
胡娘子道:“本院开销庞大,就算愿意照办,一次也不可能拿得出这许多现银来。”
疙瘩汉子道:“若是实情如此,我们还有第二个通融办法。”
胡娘子道:“什么办法?”
疙瘩汉子冷冷道:“交出及时乐,由本帮经营两年零三个月。”
过了这两年零三个月以后呢?
到时候及时乐还收得回来?
无形刀隐森牙齿咬得滋滋作响,虽已忍无可忍。
胡娘子以目示意,忽然轻轻一叹,像是无可奈何的苦笑道:“欧堂主的话,也不是没有理,只是这个问题实在太严重了,奴家明天这个时候答复您如何?”
(一)
山鸡烤得又嫩又香,酒也不错,丁谷本来吃得津津有味。
现在,忽然之间,鸡腿像是变成了蜡块,美酒像是变成了清水,一切味道都没有了。
他早先即已认定,如今更获得证实关洛道上最可怕的人物,不是什么“十八金鹰帮”,“灰鼠帮”或“黑刀帮”,而是这位扬州双娇之一迷魂娘子柳曼吟的嫡传弟子,“狐娘子”胡香娘!
胡娘子胡香娘临时应变的这一招,实在太高了。
事实至为明显。
黑刀帮这位欧堂主语锋锐利如刺,气势咄咄逼人,即使涵养再好的人,也无法承受得了。
如果胡娘子承受不了,只有一个结果,两败俱伤。
但是,现在这位胡娘子只轻轻一句话,便将整个大局扭转到对她绝对有利的位置上去了。
她表现得百依百顺,自认理亏,不过一切得到明天才能决定是否完全答应对方的要求。
这一要求并不过分,对方也绝无不答应之理。
底下呢?
疙瘩汉子说过了,处理了这件事,才会考虑如何处理丁谷。
别人也许不太清楚,只有这位胡娘子心底明白,丁谷这个浪子,绝不是普通的浪子。
黑刀帮要想收拾这个浪子,也许不是一件难事,但付出的代价,必然相当可观。
只要这样,就尽够了。
去掉丁谷这个浪子,于她无损,能令黑刀帮的实力打个折扣,对她胡娘子的益处,可就太多太多了。
回回口
如果胡娘子确有这种想法,她的想法可说马上就成了事实。
疙瘩汉子在跟胡娘子的交涉告一段落后,果然转向丁谷冷冷地道:“现在轮到你了,小子。”
丁谷又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才抬头道:“什么事轮到我了?我浪子孤家寡人一个,既没有向黑刀帮按月领五百两规银,又没有像及时乐这样一份基业,要命有一条,想榨油水,抱歉得很,一滴也没有。”
疙瘩汉子冷笑道:“少耍咀皮子了,老弟。你既能一掌制服红脸虎,手下想必有两下子。你站起来,离开这张桌子,本座陪你玩玩。”
丁谷道:“你想陪我玩?算了罢。”
疙瘩汉子脸色一变道:“你意思是说本座不配?”
丁谷飞了胡娘子一眼,道:“我意思是说,如果我想玩玩,我会找我们这位温柔多情而又识趣的胡老板。”
他顿了顿,才接出下一句:“我请她替我找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胡娘子粉腮微微一红,她当然听得出这个浪子是在故意吃她的“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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