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谷微笑道:“据说姑娘除了一心想取得那把无名刀之外,还说……还说……”
宫瑶道:“还说什么?”
丁谷笑道:“还说姑娘曾郑重交代,如果我们不能抢在别人前面取得这把无名刀,我们就得小心自己的脑袋。”
宫瑶的面孔居然也红了一下。不过,这样一来,她倒是真的信了丁谷的话。
丁谷笑了笑,又道:“今天,我们大伙儿在这里喝酒,实际上就是为了庆祝这件事。”
宫瑶眨着眼皮,显然未能听懂这几句话。
就连老骚包、战公子、吴大头、跳蚤、和尚,都露出迷惑之色,因为他们也同样听不懂丁谷这几句话意何所指。
宫瑶皱着眉头道:“庆祝?”
丁谷道:“庆祝我跟小金今后已不必再为自己的脑袋担心。”
宫瑶道:“哦?”
丁谷道:“因为大家如今都已知道,所谓无忧老人的宝物,纯属空穴来风。既然这批宝物不存在,当然就不会有什么无名刀。如果没有人能找到那把无名刀,我跟小金的脑袋,当然就安全得很。一个人的脑袋,由危险而安全,难道不值得庆祝一番。”
宫瑶点头道:“很好,很好,好极了。”
没有人知道她说很好是什么意思,所以也没有开口接腔。
宫瑶停顿了片刻,眼光四扫,忽然道:“你们身上谁有三千两银子?”
身上银子最多的人,当然是战公子。别说三千两,就是三万两,也不成问题。
但战公子一点表示没有,他似乎有点怕了这位泼辣的妞儿。
丁谷道:“姑娘要这三千两银子有何用途?”
宫瑶瞪眼道:“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
老骚包喃喃自语道:“我们多吃了几块狗肉,人家取笑,我们一开口说话,人家就来找碴;原来天道好还,老头子欺侮多了,也有遭上活报应的时候。咳咳。”
他说完了,还加上一阵干咳,谁也不难听出他语气中那份幸灾乐祸的快意。
他干咳了一阵,似乎意犹未尽,又接着道:“老夫下次出门,看样子还是带个小孙女儿出来的好。”
宫瑶倏而转过脸去道:“你说下次出门要带小孙女儿,是什么意思?”
老骚包仰着脸道:“没有意思。”
宫瑶冷笑道:“你老鬼敢再风凉一句,咱们就不妨谈谈半月前的那件事。”
老骚包像是吃了一惊道:“不,不,我的小姑奶奶,你全弄错了,老夫说带个小孙女儿出来,意思就是说……意思就是说……”
宫瑶道:“就是说什么?”
老骚包赔笑道:“就是说老夫年纪大了,受气受多了,说不定随时有中风的危险,带个孙女儿出来,他好有个亲人照应照应的意思。嘻嘻。”
宫瑶一嘿,又转向丁谷道:“有没有?”
丁谷道:“有!”
他说着,居然就掏出了三张一千两的银票。
老骚包像讨好似地道:“老夫担保,这位宫姑娘的信用决无问题。”
宫瑶瞪了他一眼道:“你担保?你凭什么担保?”
这两句话本该由丁谷来说才对,想不到她竟抢着说了。
老骚包脖子一缩道:“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还是吃肉安全。”
他果然又挟了一块狗肉,塞进嘴巴。
宫瑶道:“这三千两银子,我又不是向他借的;我既然没借谁的银子,为什么要人担保?”
无缘无故向别人要三千两银子,说一声借,已很勉强,如果连借字都不肯说一声,岂非霸道得过分了点?
可是,宫瑶却似乎并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如何,大大方方地走进来,大大方方地接去银票,又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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