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洋面色一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等何不予以迎头痛击?”
“方才我等议计已定,正好以逸侍劳。此洲处水道纷歧,外人断难侵入,七日之内必可无虞,少使暂且无须为此忧虑,先潜悟秘学,完成花烛,在此七日期内由常某主持,你尽可独辟一室不问他务。”
岳洋长施一挥,道:
“那就全仗常老师了。”
常柏呈与群雄逐一吩咐,群雄纷纷疾掠而去。
这时,常柏呈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沉目凝思片刻,又立起,走向西厢。
西厢一间房内,榻上昏睡着端丽可人的卫英香,她朦胧间倏觉面上一片清凉,缓缓启开双眸。
只见自己睡在一间布置雅洁的房内,台上烧着一双红烛,映得一室明亮如昼。台侧端坐着一位面象清奇之青衣老叟,目光微抬,似是仰面凝思,身前侍立着一个明眸皓齿的绿衣丽人。
卫英香想起前情,认出这老叟及绿衣人是谁,不禁怒火陡生。
她仰面坐起,叱道:“你们为何绑架姑娘来此?”
殊料用力过猛,突感头目一阵晕眩,四肢酸软乏力,知自己穴道尚被对方制住,不禁一怔。
这时青衣老叟缓缓站起来。
“梅姑娘,请暂回避片刻。”
绿衣人应命而出。
青衣老叟微笑地目注卫英香道:“卫姑娘请息怒,可否让老朽说两句话?”
卫英香道:“你是谁?”
“老朽常柏呈,是岳洋少侠的忘年莫逆之交。”
卫英香一听岳洋知友,不禁问道:“岳少侠现在何处?”
“现在邻室。”
卫英香不由呆住,忖道:“莫非他与贺束兰情浓,避我若蝎……”
一念及此,眸中不由已潮湿了一片,泪光乱转。
常柏呈微笑道:“姑娘不可胡思乱想,岳洋现在独处静室,参研武功,用来对付武林即将发生的浩劫。岳少侠虽对卫姑娘一往情深,但也面临着一项极为艰难的决择,其中关键端在姑娘,岳少侠恐是无能为力,颇感为难棘手?”
卫英香闻言满腹疑云,两道目光疑惑地瞪着常柏呈面上。
“你父卫飞龙罪恶滔天,岳少侠受人重托,非剪除不可。但既爱其女而又不能不杀其父,故岳少侠陷在极端矛盾之中,难以自决!”
卫英香怒目叱道:“我父有何恶行,岂能任你们诬蔑?”
“卫姑娘,你可知阳朔石林所住的那位断去双臂的老人是谁么?”
“管他是谁?我只知道他是我爹爹的宿仇强敌。”
常柏呈冷笑道:“他就是令尊的授艺恩师啊厂
这一句话令卫英香芳心大震,玉容惨变,心惊欲寒。
“他一心望其徒能成为一代俊杰,不想一双手臂反被其徒阴毒功力断送,非但如此,连一条性命也断送在石林。别的不说,卫飞龙弑兄夺位,弑师为患,这两项大罪,就为武林中人所不容……”
“不论武林中人如何说法,他终究是我爹爹。”
“可惜姑娘并非卫飞龙亲生爱女。老朽来这里就是为了说出这句话,以免姑娘从贼做父,让岳少侠左右为难。”
卫英香面色惨白,叱道:“你信口雌黄,拨弄是非。姑娘我不是那种容易被人家欺骗的人!”
“非但卫飞龙不是姑娘亲生之父,而且姑娘与卫飞龙还有一段血海深仇。姑娘莫非不信老朽之话?请问姑娘,你亲生父母是哪个,你自己知道么?”
卫英香忖道:“看来他此话并不虚假。爹说我母产下我之后,即因体质赢弱,失血过多而撒手尘衰。可是相随爹爹多年的手下,都不知道母亲是谁,推说未曾见过,其中显然大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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