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舟舱内传出格格娇笑……
片刻,江岸九只巨舟张帆驶离,虽逆水而上,但遇上顺风,舟行异常平稳。
不到半个时辰,江岸上如飞扑来十几个人影,为首一人是个颀长身躯花白短须老者,两目神光炯炯,喝道:“周光,伤人的女婢在哪条船上?”
紫脸大汉定眼望去,不禁一怔,道:“船只业已离去,溯江而上了。”
老者暴怒道:“快去传话命备好两只梭头舟,老夫要亲自赶去!”
紫脸大汉还未应声,忽听岸上树中传出阴沉语声道:“暴老师请勿多生事故,令郎也有应得之罪,美色熏心,罔顾武林道义,焉能不割鼻示警?”
老者不禁色变:“是哪位朋友,有活何不现身说话?”
树丛中一声豪笑扬出道:“在下豹掌董金荣,非不敢与暴老师见面,只因有迫不得已的苦哀.最好暴老师暂息无名之火,回转尊府,半月之后,定可分晓.”
暴胥逼视树丛,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三元帮董副瓢把子,这等危言耸听之事,暴某尚不至惧而怯步,董老师,你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何妨说与暴某一听?”
树林内道:“此是敝帮机密大事,不得泄与外人知道,暴老师,董某再度奉劝,慎勿卷入漩涡,不然,暴老师无异是敝帮大敌,那时在下……”
活犹未了,远处忽传来一声长啸,董金荣的语声顿时寂然。
尽管虎目一剔,两臂一振,身于凌空而起,向树丛中扑去,十几条人影也纷纷紧随前往.
树丛中哪有什么董金荣身影?暴胥回身流声道:“老朽又非三岁幼童,怎会让这不经之言唬住,何况犬子至今仍是昏迷不醒,不擒住这贼婢,难消老朽心头之恨!”随即喝令准备船只赶去。
四日后——
晨曦刚现,浩荡长江为一片浓雾笼罩着,灰茫茫中隐隐现出九艘鼓满风帆的乌木大船,首尾相接,鱼贯在江心行驶。
在第二艘大船板上,两女并肩凝立着,那蒙面少女已将纱巾退落到颈间,但见此女长得风神玉骨,明眸皓齿,艳丽动人。
只听这少女说道:“江中看云,又自比海上不同,爹常说江南山水明媚,秀丽如画,一景一物,自有美态,看来不差,难怪爹欲来江南创基业。”青衣女仆不答,只双眉微皱,似有有不胜忧虑。
白衣少女见状,嫣然道:“梅儿,你担忧什么?爹爹从大失策,无论如何黑旗会、二元帮投鼠忌器,不但不敢向我们出手,反而为我们作护符,此行笃定无事,你也未免杞人忧天了!”
青衣女婢摇首道:“我与小姐看法不同,昨晚得沈老师赛报,称黑旗会与三元帮广邀大江南北武功高手,沿江有所铺排,看来不久他们必有举动,即将变生不测,小姐依然行若无事,婢子怎能不心忧如焚?”
白衣女子娇媚格格,一笑,道:“正要他们如此!”青衣女婢不禁一怔,暗道:“我们小姐是有点疯了不成?”她知道小姐习惯,对重大之事向来深藏不露,多问也是无益,只好静立无语。
浓雾渐渐消散,丽日晴空,水天一色,江岸两侧桑麻绿野,湾村茅舍,牧童横笛,滨岸一带千树垂拂水面,万杆青竹伸出江头,景色幽雅,宛如图画。
突地,前面一只大船发出一声巨响,不知发生什么事故?白衣少女急将纱巾拢住面颊,青衣公婢莲足一蹴,闪电般掠向前船而去。
前船语声嘈杂,转瞬,青衣女婢掠回船头,道:“前舟为一块大木所撞,那大木之上有一昏迷不醒的背剑少年,据龙武师说此少年内伤很重,落水很久,该自上游飘来但不知是何来历?”
白衣少女道:“且莫问来历如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抬至我舱中施救,叫我乳爹一同前来。”说完,钻入舱中。
青衣女婢呆了一呆,纵往前舟而去。
片刻,只见一花白长须及腹老头夹着一身水淋淋的岳洋跃入船舱,身后紧随那名青衣女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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