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洋喃喃自语道:“十方阎罗邱道岭,怎么在下没听说过?”
菊篱子道:“邱道岭数十年未露面江湖,故武林多不知其名,但他心忌家父不死,怕有朝一日报仇,又垂涎家父一册伽叶剑谱,故一直未放弃过搜索家父。说来邱道岭非但与目前武林纷乱局势有关,而且与少侠亦是大有关连。”
岳样不禁大诧,道:“老前辈请道其详!”
滇池钓叟道:“此言留着以后再说罢,心分则乱,少侠若不能静下心无以治病!”
岳洋哦了一声,道:“晚辈该死,只管说话竟忘了治病。”继而目注菊篱子道:“老前辈,令尊此疾发病之初,原极易治,但误于令尊逼驱剧毒留于空穴,后未再运用体内三昧真火将毒烧风,年久日深,体内血气阻塞,引起屈生软骨,胸痛欲裂,此非毒伤,而是七情六欲所引动心火,刑及肺金,怫郁气逆,伤其肺道,则痰滞气结,血凝于内,而闭胸痛,如晚辈意料得不差,老前辈数十年来急治于驱毒,而忽略内感肺伤,怎能不雪上加霜,重疴加剧,此是奇症,宜先治末而后治本!”
菊篱子大为惊异,慨叹一声道:“老朽昏蒙不明数年,少侠一言顿开茅塞,医道一途较武功更为渊博浩繁,难求其竟,信为不虚。”
岳洋索了纸笔,开了一方“红花当归汤”,药味增重,又向滇池钓叟道:“言老前辈可还留有千年何首乌不曾?”
滇池钓叟道:“老朽还留下拇指大小一块,不知够否?”
“够,够!”岳洋忙道:“一半就可推动药力!”便又写了以何首乌力引,无根水五碗煎作一碗服。
张娴真接过药方,道:“我去县城,两个时辰内可以返回。君茹,你在后洞准备酒食款待岳少侠及盖叔叔!”
菊君茹应了一声,似一只小鸟般掠往后洞。
张娴真走后.岳洋便闭目行功。直至张娴真买药回来煎好与老人服下,才睁开双目,由怀中取出一只小铁匣,揭开盒盖,只见内盛三十六只长短不一的金针。
岳洋只觉内心有种强烈的不安感,因他自知秉赋资质都不及其师苏雨山,金针过穴医术亦似囫囵吞枣,是否能得心应手,也没有把握,此刻,他不禁信心动摇起来。
菊篱子、盖多林、滇池钓叟六道如炬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岳洋,不作一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岳洋毅然揭开棉被,只见老叟清瘦得只剩了一副皮包骨。令人惊异的是每一骨节屈生一骨,仍有表皮,约二寸长,呈紫褐色。
岳洋将老人缓缓翻作伏势,老人已禁不住呻吟出声。
只见岳洋又缓缓伸出右掌,紧按在老人命门穴上,以本身真力及三昧真火,驱迫老人体内凝滞的气血恢复运行及烧毁体内毒气。
老人呻吟之声渐强,头部频频摆动。
岳洋头上汗出如雨,顶门冒起白气,红润的面色渐渐变为一片苍白,只见他伸出左手两指,不时落向老人大道。
半个时辰过去,他已点了老人三十六处穴道,只捏起金针在三十六处穴道刺入,紧按在老人“命门穴”上的右掌始终未曾放下。
约莫一个时辰后,岳洋才将右掌收回,闭目静坐施展“归元吐纳”坐功。
他那苍白如纸的面色又渐恢复红润。
菊篱子见状大为感动,忍不住热泪盈眶而出。
片刻,岳洋睁开双目,道:“菊老前辈,请拿一团棉线及三支线香来使用!”
菊蒿子立即赶往后洞取来一团棉线三支线香。
这时,老人身上屈生软骨较前胀大紫肿,显然毒血已聚此。
岳洋将棉线扎勒软骨下端,紧紧扎牢,老人已痛得颤声惨叫。
香已燃红,岳洋用香头炙烧被扎勒处。
香头甫一触及,老人忽高声惨叫,令人不忍卒闻。
岳洋忙停手,道:“老前辈,暂请忍耐,不然晚辈难以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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