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早在金顶上人意中。双雄不能并存,物竞天择,强存弱亡,目前不过存心利用罢。听了何乐迁之言,金顶上人暗中心惊肉跳,但面上故作镇静道:“何檀樾未免过其和词。”
何乐迁冷笑道:“老和尚你如不信,将蝎毒解药与你受伤门下分服,当即自然行动如初,但心灵上受吴峰控制,日后倒戈相向,必是他们。”
金顶上人不禁色变,道:“何檀樾,你此言可是当真?”
何乐迁双目一瞪,冷冷道:“老和尚,听不听在你,在下此来不过拜访旧友,身属局外,毫不与在下相干。”
金顶上人道:“何檀樾不可见气,承蒙来告,足见风义可感。”
说着目巡全殿,又低声道:“此事有关本门绝续危亡,待本座见过栖云师叔后再作计议,你等各回原寺,如遇犯山强敌,不可先行动手,以免落人活柄,如若必须动手,生擒活捉便可。”
峨嵋僧众躬身退出,仅留下何乐迁一人,金顶上人问计于何乐迁。
何乐迁微微叹息一声道:“老和尚,你想将在下拉入深水中么?”
金顶上人道:“你能忍心袖手不顾么?事已至此,如箭在弦,不能不发,老衲不愿孤注一掷。”
何乐迁微笑道;“最近数月,贵派在外连遭挫折,眼前已见扼于邱道岭,老和尚不图悬崖勒马,反谓孤注一掷,想必已是成竹在胸,稳操胜券.何必问计于在下?”
金顶上人正色道:“不瞒你说,老衲委实忌恨邱道岭,如今他更得吴峰之助,老衲每思及此,宛若芒刺在背,坐立不安,无奈尚须利用于他……”
何乐迁冷笑道:“要知他也在利用你。”
金顶上人不禁黯然无语。
何乐迁目睹金顶上人神色,心中暗笑,遂道:“也罢!
在下有一借刀杀人,坐收渔利之计,不知上人可依允否?”
金顶上人不禁面露笑容,道:“檀樾,计将安出?”
何乐迁道:“上人修书一封,言各大门派已视邱道岭如眼中之钉,行动在即,由在下携信前往,凭三寸不烂之舌,挑动邱道岭先向各大门派逞凶,使之激起公愤,引起劫杀,那时上人暗中观望,俟两败俱伤之时,才一鼓而出,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当独尊武林。”
金顶上人皱了皱眉道:“邱道岭为人狡黠如狐,心机甚深,只恐未必中计,反而平白送了你的性命,老衲实于心不忍。”
何乐迁哈哈大笑道:“在下并非当年之何乐迁.老和尚你太小觑我了!”
金顶上人长叹一声道:“也只好一试了,事成之后,坛越不啻为老衲大德恩人。”
何乐迁笑道:“老和尚,在下是施惠不图报,不待事成,在下已远在南海了。老和尚你即修书,在下趁此须瞻仰云海景色。”说后迈步出殿而去。
金顶上人立即辅纸需墨,疾挥羊毫,写就一封文情并茂之书,揣入怀中走出殿外。
此刻,云开一线,阳光射入,万千峰头,簇拥在浩荡云海中,果真奇景一片。
只见何乐迁负手立在一处万仞悬崖之沿,目光凝向远处,似跌入一片沉思中。金顶上人走来也未觉。
待金顶上人走在近侧,何乐迁转面微笑道:“上人想已将书信写就。”
金顶上人取出信.道:“何檀樾此去大凉慎勿以身涉险,先去峨嵋边县五龙宫,邱道岭有人专司接引,大凉不比本山,步步皆陷阱,杀机密伏。”
何乐迁接过信置于怀中,待机而动。
蓦地,峰下两声啸声裂云冲霄而起,只见两条人影先后追逐拔上金顶。
前行人手执一柄寒光森森的长剑,疾如流星,迅捷无伦地飞拔而上。
后追者是一灰衣老僧,身法亦是绝快,相距不过五丈上下。
金顶上人不由一怔,两条人影先后登上金顶,为首一人向金顶上人大喝一声,剑随手出,挥起千万朵银星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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