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除了叮嘱岳洋如何依计行事外,还郑重提及岳洋与丐门二长老吕用同去小孤山,九龙寺僧长悦等人悉数迁离而吕用无故失踪,直至如今生死不明一事。现岳洋生还,不论丧门剑客灵飞目击之事是真是假,然岳洋却有不可洗刷之嫌疑,现丐帮已处于困境,门下弟子无故被江湖人物伤残,所以丐帮严令门下收敛行径,不得过问江湖是非,一面加紧侦访星河钓客吕用下落。
此次除费云外把匪徒歼除,乃得力于赣北分堂主三绝怪乞毛冲轲之助,毛冲轲本碍于总坛严令,感到为难,眼见夏侯鑫陷于凶危,爱莫能助,心焦不已。经席栋平严申以大义,夏侯鑫又是四长老苏雨山患难至交,且告以岳洋生还之事。三绝怪乞毛冲轲对苏雨山敬仰备至,几经犹豫,终予答应,率领堂下能手,乔装为普通武林人物,共除费云等人,但提一项条件:岳洋负责侦访合用下落。信中暗有指岳洋必已投在武林妖邪门下,相助为恶。
岳洋乃至情之人,岂肯受此冤屈,但事出有因。丐帮频频招祸,怎能不动疑?不禁有感于胸,眼里热泪滚滚。
他在屋里,孤寂落寞之感油然而起,倒在床上闭目沉思。
门外突然响起有人落地之声,岳洋张眼一瞧,见费云已返回,一脸气极败坏之色,咬牙切齿道:“不想老朽暮年遭变,丧师辱名,一败涂地,教老朽有何面目回见他们。”
岳洋一跃下床,温言慰道:“费老英雄何必如此,放眼江湖,能有几个保全名誉,克享余年,但既入江湖,就难免遭受挫折,老英雄急也无用,宜尽快赶回报诸衡,以作万全之准备,在下欲邀请师门友好,明晨即起程。”
费云诧道:“木少侠不与老朽同往天南么?”
岳洋摇首道:“诗云:与子同仇,应起敌汽才是。但在下于西山时曾问及龚环之师现隐何处,老英雄未答,返回城中时,老英雄还是绝口不提,谅有难言之处,在下素来厌恶江湖,自惜羽毛,不欲强人所难……”
费云脸上一红,这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迄今为止,对岳洋犹保留三分怀疑,只听用洋接道:“依在下判断,朱贼无论在武功心计方面俱属盖世奇才,费老英雄方面必徒劳无功。在下末学识浅,无能力相助。”
这话一出,费云大感惊诧道:“在西山时,木少使曾言险些将朱贼生擒,怎现竟说不能力敌.少侠未免太过谦虚。”
岳洋朗声笑道:“对敌拼搏,胜负在卜抢制先机,抢手快攻,使对方处于守势,无力还击,此乃制胜之要旨。在下迫攻朱贼时,一则他猝不及防,再者他胁下夹持龚环不舍,束手束脚,如非同党赶来,朱贼万无全身而逃之理。在下曾自诩武功可凌驾朱贼之上,不想老英雄竟误会了。”
这本是一片假话,但义正词严,十分动听,居然使费云信以为然,无话以对。半晌,费云才道:“木少侠年少刚正,且熟悉朱贼底细,老朽定要借重大力,且老朽可断定,诸当家亦会对少侠敬如上宾,望少侠幸勿推却。”说时恳切之色溢于言表。
岳洋犹豫了一下,微笑道:“不是在下拒人太甚,实因此去天南,迢迢千里,朱贼必不能让老英雄苟安片刻,沿途必定步步凶险,若老英雄与在下联袂而行,形迹更易暴露,发生事故甚难彼此兼顾,因而阻滞于途中,反致坏事。在下不信龚环在朱贼酷刑之下犹能坚强不屈,所以留下老英雄安然无事,不过姑以证实而已。”
费云一听胆战心惊,出了一身冷汗,惶恐道:“木少侠明知灼见,老朽自愧弗如。既然不能行也不能止,叫老朽如何区处?望少侠赐教。”
岳洋叹息一声道:“大下事欲速则不达,老英雄若急于赶回大南,恨不得肋中两翼。依在卜之见,老英雄不如径赴江边,搭舟而行,虽逐水行舟慢如牛步,必大出朱贼意料之外,行程时快时慢,虚虚实实,或能避过不大不小的灾祸。”
费云一拍桌子,大声赞道:“此为万全之策,感谢少侠指点,老朽决计依言而行。少侠,你我相聚虽短,却一见如故,明晨一别。不知何日始可重逢?”言语中无限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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