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奉灵兄尊前:
悠悠五载,浮生若梦,回溯往昔,人何以堪,弟已灰心世事,五年来浪迹于山水之间,忏悔既往,望兄等勿以弟念,至祈至祷。
随函附弟所练制丹药一颗,请席栋平兄温茶吞服,驱气逆运紫府阳明,流转不息,所闭穴道请兄代为解开,首点“冲门”穴下三分,次点“气海”穴足两分,再在后胸后“命门”穴上施用五成真力击上一掌,则穴道自开,经药力一催,功力自增三成,聊以相报席兄盛德。
夏侯局主子女三人经弟救出,现在珠江沙面江中童代夫舟中静养,请兄等接获回赣。武林之事本都庸人自扰,万不可由弟再生是非,又贻误如许生命,弟罪孽加重,抱憾难赎。
兄阅此函时,弟已离去,望兄珍重,匆此即项
刻安弟苏雨山流泪百拜
诸位老师兄台前代致歉意
灵飞不由泪下沽襟,在信函中倒出一芳香碧绿药丸,递与席栋平的手上,叹息道:“玉钟岛化为灰烬,多人生死不明,他始终归过失于自己,忏悔不已,灰心世事,遁名埋迹,其实这又何必?”
在灵飞看此信时,众人也都趋前观看,曹玄慨叹道:“这位老兄也真想不开,唉,也难怪他,越是至性之人越是如此!”
岳洋心中只觉茫然若失,如铅石般沉重难支。
灵飞转向邹还萌微笑道:“阁下何时识交兄弟至友,万勿吝言是幸!”
邹还萌道:“敝人乃一布商,常往来于湘粤之间,途中偶识令友,萍水相逢。敝人偶语犬子患不治之症,不胜忧心,令友自承略增歧黄,或可一治,与敝人同至会下,果一然药到回春,令友拒谢不留,说是志在山水,久闻罗浮乃道家第七洞天,蓬莱别岛之一,山水之佳,灵奇瑰秀,其中仙灵遗迹必多,向往已久,不可不游,于是离去。今晚令友特驾临微处,邀敝人至镇海楼一游,及至此门外,袖交一函托敝人转交,疾然离去,敝人仅知如此而已矣。”
灵飞见邹还萌态度诚挚,知无虚假,想了一想,又道:“蒙阁下相告,不胜心感,但不知敝友曾留言今后何在?”
邹还萌道:“并未留言,不过前次令友离开寒舍前往罗浮山时,敝人一再恳求令友岁浮游罢归来时,万望再过寒舍,令友说罗浮之行一了,尚需前去勾漏。”
灵飞脸上泛出喜容,道:“为感盛情,来,兄弟敬阁卜一杯,以表谢意。”
邹还萌匆匆站起,谦辞道:“敝人实有要事待办,恕不奉陪。”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拱了拱手,转身走去。
席栋平微笑道:“席某料苏老弟前尘往事仍萦绕于胸,情难断,恨难解,遁隐方外之志为时短暂,如席某臆断不差,半年之后定会重现武林。”
曹玄摇了摇头道:“我看未必!”
席栋平微笑道:“我们打个赌如何?有两件事逼得苏老弟不能不出山.峨嵋金顶上人昔年受尽折辱,怨如山积,恨如海深。近闻正随本门师叔习成绝艺,扬言警报此仇,对各大门派敌视犹若冰炭,金顶上人又器量狭窄,武林必从此多事。再者,庐山新近崛起一门派,首领乃一谜样人物,是黑道能手,由此可见,他暂伏不动只为时机不到。
他日必为武林煞星,黑道巨魁,我们这位苏老弟定不忍目睹江湖上又起风波,定出无疑。”
灵飞淡淡一笑道:“但愿如此。席兄,你请专眼灵丹,待小弟解穴。”
席栋平服下药丸,忽不见岳洋身影,不禁一怔道:“岳洋何处去了?”
一句话提醒众人,四处寻视,岳洋已杳无踪影。
灵飞叹息一声道:“此子至性过人,一闻其师去了勾漏,竟不辞而赶去。此去甚好,他们师徒情深或可相晤,我等前去,苏老弟定然避而不见。”说后,照苏雨山所说的解穴之法,解开席栋平穴道后,众人匆匆赶往沙面湖畔。
江边,风帆无数,沿着城厢外面,店铺林立,行人熙熙攘攘,肩挑手携,忙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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