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山突放声大笑道:“你那令师至性真诚,唯其如此,心灵上的创伤愈重,俗语有云三十三恨,离恨为最,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千古伤心事,莫过于死别与生离,老朽断言令师再出之比,就是玉钟岛上知友与未婚爱妻生还之时。”音犹未落,人已离舟,掠上江岸向罗浮而去。
月华似水,凉风习习,苏雨山怀着一腔怅惆万种心事重上罗浮山。
数日之中,他发现诸衡潜迹所在,同时侦知灵飞席栋平等人也来罗浮山营救夏侯鑫三人,以他一身已臻化境武功,将双方一举一动无不了如指掌。
他瞥见岳洋独身前往诸衡巢穴,暗赞岳洋胆智过人,不禁暗中跟至总坛中,见诸衡无加害岳洋之心,遂即离去,正好碰上弘一大师,暗中点了弘一三处大穴,弘一贼秃不觉,与诸衡单独晤对时,诸衡变脸动手,弘一猛感真气已然阻滞,不及数合,便为诸衡所害。
苏雨山赶去探知席栋平等人举动,侦知席栋平在日出之前与诸衡匪党搏战索人,深恐席栋平等人遇险,又赶返诸衡巢穴,故弄神奇,施展弥勒神功连断七株参天古树及一屋宇,又将诸衡手下二十条人点了穴道离去。
诸衡发觉震骇莫名,心知潜居已不可能,不如及早撤离,于是引瀑泉贯注成潭,正好梅儿及另一少年赶来传命,席栋平一场凶搏获胜而退。
这是前事,约略不表。苏雨山暗中随着席栋平至镇海楼,又赶去邹寓请邹还萌出来,令他持函面呈灵飞,自已悄然而退。
他身怀长春丹药,动念再配制一炉,云雾山中独产两种药草,以是前往云雾山。
他正怅怀前尘之时,忽闻一声高亢云霄长啸随风传来,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此云雾山中发生武林殴斗之事,自己不如前去看个究竟。”
心念一动,电弃星射循声而去。
他定身林内窥见一唇红齿白,俊秀少年剑招不凡,将岳洋护在剑招之内,力敌颜必晓九人。
只觉这少年依稀眼熟,似曾相识,遂目注那少年精湛剑招,从招法上看出来历,心中可道不清岳洋为何又现身在这云雾山中。
那少年剑招内家正宗太极剑法,劲贯剑身,意随念动,一式之微,莫不老练神化,威力奇大。
突然,在对面林中闪出一黄衫老叟,面现一丝阴笑,身形一动,电欺而进,五指击那少年手中长剑,迅如电光火石。
少年一见黄衫老叟电出来攻,只觉一股极强的潜劲震得剑身一动,虎口腕臂酸麻,暗道:“不好!”老叟五指已搭在剑尖。
蓦地一条身影扑来,黄衫老叟闷哼一声,身形震得倒飞出去,一落地头也不回往林中隐去。
颜必晓等大惊,纷纷仰身倒窜入林中而去了。
那人身形一定,现出一黑衫老者,面色寒冷凝肃,目不转睛地望着使剑少年。
颜必晓等为一突然现身、武功神奇之黑衫老者惊走,赵林及时收剑,走了过来一揖道:“多谢老前辈援救之恩!”
黑村老者面目阴沉,似是罩了层浓霜,点点头轻哼了一声,未再言语,目中炯炯神光转注在岳洋面上。
岳洋亦走了过来,口中只呼了声:“老前辈……”
话没说完,忽见黑社老者疾然转面望着赵林,忙又把话止住,暗道:“这老人家真怪,连一点笑容都没有,看来是个身具怪僻,喜怒莫测之人。”
黑衫老者只觉赵林依稀面熟,一时之间,却又忆不起在何处见过,缓缓说道:“你那太极剑法已有六成火候,出招吐式合绳矩,委实难得,想必令师是位武林知名人物,不知何称呼?”
赵林恭敬地道:“晚辈赵林,家师吴江叟江义平。”
黑衫老者猛然忆起赵林就是自己在江都长兴客店治病时,随待身旁的童子,不禁长哦了一声。
赵林见状一怔,不禁问道:“老前辈可是家师旧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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