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龙这才高兴起来。
司马玉龙有点纳罕的是:毒妇虽说是年近百龄的人,并无龙钟老相,尤其是那双明澈如水的眼神,若非内功上有非凡成就之人,何能臻此?可是,她在对答之际,经常颠颠倒倒,好像有点魂不守舍,这是什么原因呢?难道她因爱孙之死,受到了太多的刺激,情绪上有点反常?
这时已是初更时分,司马玉龙取出干粮,毒妇摇头说他不饿,司马玉龙径自用了,吃过干粮,略事调息,毒妇吩咐一声“走”,领先走出土地庙。
司马玉龙不敢怠慢,紧随于后。毒妇走在前面,看不出她如何比态作势,脚下却是移动得迅速至极,司马玉龙怀疑毒妇有意考究自己的轻功,当下深吸一口气,运足五行神功,猛力追去。
可是,说来也怪,任他司马玉龙如何卖力,他和毒妇之间的距离仍是起步时那么远近,虽没有落后,但想追近半步却也困难。
司马玉龙暗叹道:到底是天山奇人,不同凡响,她老人家若不是给我面子,怕不早就把我跑丢了。
司马玉龙方想谦逊一番,毒妇已自掉头上了城墙。
对于星盘镇这地方的地理,毒妇仿佛异常熟悉,她毫无犹疑地径向大福客栈赶去。在将近客栈的一个转弯角,毒妇略将身形微顿,俟司马玉龙走近,细心嘱咐道:“如遇事急,独善其身可也。”
说完,一闪身,眨眼不见。
司马玉龙绕至客栈左侧,贴着墙根向后前进贴壁游行,到达大福后花园,他看准地势,轻轻纵上对面一间楼房的露台,这里居高临下,虽然距离花园有十来丈远近,但司马玉龙目力大异寻常,借着红漆疏栏的掩蔽,仍可一目了然,同时安全之至。
后花园内,灯光辉煌,如同白昼。
在一座假山旁的空地上,成品字形放置了三张八仙桌。顶端竖立着一块高有一丈五六的大木牌,本牌正对着一方写有斗大金字的红布,红布上只有两个字:“天地”。
品字下端是两排成八字形的长条凳,每张条凳前面放置着两只茶几。
看样子,天地帮这次开坛不怎样避讳。这时园内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
司马玉龙放眼四处查察,居然看不出毒烟藏身之处。他知道寡妇武功之高,几乎和黑水黄衣蓝面叟不相上下,其行动自不易落入他人眼里。
约有顿茶光景,通花园的后门霍然大开,一对一对地走出二十几个精壮汉子,汉子们表情肃穆,迈着大步至假山前左右分开。靠左手的走向左边条凳之后,靠右手的走向右手条凳之后,一边十人,左排第一人,便是那个独臂黄大唔,司马玉龙心想,这些人大概是竹牌舵主。
接着,走出两男两女,在品字形下端的右桌分两旁站立、靠右手末一个,是个女的,蛾眉淡扫,杏眼撩人,咦,那不是杨花仙子么?唔,司马玉龙再想,这四人大概是铜牌舵主了。
再接着,又走出了四人。这四个人,司马玉龙一眼便认出了三个,走在最前面的是冷面金刚韩秋。第二个短瘦枯小,十指长如鸡爪,眼皮下垂,司马玉龙不识得他是谁。第三个是身躯肥大,眉心有着朱砂痣的伏虎尊者。第四个便是面目英俊,眼神不定的巫山淫蛟。这一行是银牌。
司马玉龙有点奇怪,银牌五,铜牌五,现在怎么各剩下四个?还有银牌三的地位既在伏虎尊者之上,在武林中当非泛泛之辈,怎么此人之来路一点也看不出来?
紧接着,园门出口处又出现了两人,那是两个面目姣好的童年男女,年纪都只才十二三左右。男女两童手上各端着一只黑漆木盘,男童木盘里是一只香烟缭绕的香炉,女童木盘里静静地躺着一块金光灿烂的金牌。
两童入园后,女童脆声高喝一声:“肃静,帮主偕贵宾到。”
喝罢,本就异常肃静的全园,于是又添了一份严肃气氛。两童身后一阵轻微笑语,四人相继出现花园中,黑水黄衣蓝面叟和一个一身穿纯白宫装,身材袅娜,面罩白纱的丽人并肩缓步而来,身后是另一对童年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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