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的喃喃自语一定认为这场印证不公平,他一直以为毒烟的功力比他稍逊一筹。”
“我知道!”老人含蓄地微笑说着。
“什么,老丈,慕容老前辈的功力当真在老妖之下?”
“也许如此!……不过,一位内功修为真正达到了最高境界的内家高手,一旦和人交起手来,常常会给敌手一种可怕的错觉。使对方觉得:‘唔,他似乎比我还差一点呢!……’因此老妖是真的战败而心存不服,也是极有可能。”
“连三色老妖这等人物也曾发生那种错觉?”
老人约略沉吟了一下道:“像他那样自负的人,今生今世也不会设想及此的!”
“老妖说他事先已经斗过九场。”
“是的,我听到了,他杀了少林八位高僧,还伤了少林掌门。”
“老丈,这种人还应该容他活在世上么?”
“正如老弟骂他的一样:罪该万死!”老人说至此处,双目中突然闪耀着一种异乎寻常的慈辉,点点头又道:“不过,你刚才做得很对,天山毒妇不下绝情,也许另有原因。但我们既然发现他已伤得失去抵抗能力,无论有无第三者在场,我们皆不可生出欺人于暗室之心,这是做一个正派武人的首要条件。假如老妖应该伤后死在鬼谷,老夫还会容他在老夫洞顶上一坐七天七夜?”
司马玉龙想及五月五日的岳阳之会,以及各派的来日大难,颇有意试邀这位不知名姓的老人出山,可是,苦于师出无名,老人又在事先暗示出他对武林中恩怨的淡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情不自禁地咬着那只兔腿沉思起来。”
老人似乎业已看透司马玉龙的心意,任令司马玉龙发怔,只是含笑不语。
片刻之后,老人含笑低声道:“老弟,你在想什么?”
司马玉龙赧然一笑道:“我想什么,我能说出来么?”
老人朝司马玉龙狠狠地瞪了一眼,意思好像是:小子你好狡滑!
然后,老人摇头笑道:“假如能说的话,你早说了,你之所以先想一下,一定是有所顾忌。老夫生平不喜穷他人隐秘,同时,更重要的是老夫不喜欢听别人用过一番心机,经过详细思考而后说出来的话。”
“老丈,你真厉害。”
“碰到你这种厉害的小对手,老夫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老少相对举壶大笑。
笑了一番,老人正色地道:“老弟,可否原谅老夫一个不情之请?”
“但凭吩咐!”
“老弟自以为得意的绝学是什么?”
“剑!”
“剑?”
老人脸色微微一变。
老人这种奇异的反应,司马玉龙看在眼中,心中立刻若有所触地微微一震。
原来,两个月前,在司马玉龙离别华山的前夕,华山五剑为感谢司马玉龙全派之恩,有心想将华山绝学金龙剑法传给司马玉龙,但碍于司马玉龙现下身居五行掌门的崇高身份,明说暗示,两不恰当。于是,五剑禀明掌门人梅男,经梅男许可,五剑推派跟司马玉龙最为相投的三剑王奇,于半夜时分,将司马玉龙悄悄拉至金龙厅左侧,阒无一人的剑院中,借口要司马玉龙指点金龙剑法可有不到之处,而将金龙剑法,连同金龙三绝招,从头至尾,连演两遍。
司马玉龙一时不察,以能欣赏名派绝学的全貌,欣然允诺。
但当三剑王奇将金龙剑法演完一遍,一声不响地又演第二遍时,司马玉龙恍然大悟了。
以司马玉龙那种过人的天赋,任何拳掌刀剑上的功夫,别说连看两遍,就是稍稍过目,也就有八九不离十了。司马玉龙在会过意来之后,不忍拂道该派的一片苦心盛意,自三剑王奇的第二遍起手式开始,便默默用心,将整套金龙剑法,一招不漏,一式不遗地,全部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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