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伸手一指道:“侯兄,看到没有,那是不是本县因它得名的鲁山?”
侯良玉漫不经心地抬险约略一瞥,然后摇摇头,淡然一笑道:“不对,那是东南,鲁山该在我们身后的东北。”
“那么,那一座是什么山呢?”
“彭山。”
“哦?”
“后汉中兴名将岑彭的练兵所在。”
历史,人人会读,而每个人所读的历史,都是相同的。但要能做到见景生情,背史实如数家珍,信口道来,毫不牵强,实非奇才不办。……对于侯良玉这种惊人才华,司马玉龙不禁大为叹服。
他们住进一家东升老栈。
东升老栈的规模相当大,前后共计三进。
依司马玉龙的意思,住在第一进最好,横竖只歇一宿,第二天便要上路,出入方便得多。但侯良玉经过第一进和第二进的院落,只是皱皱眉,露出一派厌烦的神色,挥手催带路的伙计,要他找两间更好的。
于是,店伙计将他们领人了最后一进。
最后一进,进门后是座花园,翠竹如林,摇曳生姿。林间另辟了无数不同图形的花圃,遍标题着各种不同的花草,异香袭人,清幽雅静。地方虽大,一共也只有三处客房,对面一处,左右各一处,三处均是款式相同的一明两暗。
侯良玉怡然色喜,偏脸向店伙计问道:“好,就这里吧。……哪一处空着?”
“都空着。”店伙赔笑躬身道:“这一进的房钱稍微……是的,普通一般客官都是……
是的,是的,所以,现在都还空着……是的,是的,是的,……小的这就去拿水来。”
侯良玉挥手捧走噜噜嗦嗦的店伙计,朝司马玉龙浅浅一笑道:“老弟,这儿比第一进你中意的那两间如何呢?”
司马玉龙赧然一舌道:“好,当然好。”
“只是房钱贵了点是不是?”
“走在外面,能省为何不省点?”
侯良玉一拍司马玉龙肩胛,哈哈笑道:“跟愚兄走在一起,假如为银子担忧,那你可是自寻烦恼。”
店伙计带着两个手下,端来两盆水,以及一些梳洗之具,司马玉龙和侯良玉,各人分据一房,片刻之后梳洗完毕。
征尘涤尽,二人均是容光焕发,不亚于两块名玉。
侯良玉向店伙计吩咐道:“伙计,好菜好酒,多弄点来,快一点。”
司马玉龙笑道:“什么,侯兄想喝酒?”
侯良玉诧然道:“难道你不会喝酒?”
“喝醉了怎办?”
“谁要你喝醉?”
“你不是叫他们多弄一点么?”
“那就算了,伙计,酒免啦。”
“不,”司马玉龙笑阻道:“小弟说着玩儿罢了,男子汉,三盅五盅,活血安神,何伤大雅?”
顿饭光景,酒菜备齐。
侯良玉向站在墙角静候吩咐的店伙计摆摆手道:“伙计,你请便吧,咱哥儿俩,都不是擅酒之徒,有了这两大壶,尽够了。我们喝喝谈谈,也不定到什么时候才能散席,你去两边房间将床铺整理好,就可以走了,不经叫唤,此地毋须再来,碗盏明儿再收拾不迟。”
店伙计诺诺而去。
店伙计走后,司马玉龙举杯笑道:“来,侯兄,我敬你,敬你文武兼才,渊博超人。”
侯良玉举杯神秘地一笑道:“不,我敬你。我敬的理由,完全跟你敬我的理由相同。”
司马玉龙心下暗惊,表面上,仍然镇定地笑道:“侯兄这样说,岂非自讨识人欠明之讥?”
侯良玉哈哈大笑。
“承蒙褒奖,原璧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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