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手,胜负攸关!
就是说:如果司马玉龙打人的这一子能够安然突围脱险,或者因势活棋,尚心士这一局棋便算输定。
在当时的情形看来,由于尚心士的阵势太松懈,他实无留下或困死司马玉龙这一子的可能,所以,司马玉龙这一子下得很神气,棋子离手,他还抬头朝对方笑了一笑。
他这一笑的意思是:如何?它攻进来了,你能奈何得了它么?
尚心士眉头一皱,开始沉思起来。
司马玉龙见对方果被自己难住,不由得更感得意。
“小弟没有说错吧?”他道:“尚兄,饶人一先的滋味怎么样?
尚心士静静地注视着盘面道:“你这一子下得很好……但并不能代表你已赢了这局棋……一切都还早着呢!”
“但望能有奇迹发生。”
“谁也不敢担保一定没有。”
五手过去了……十手过去了……渐渐,渐渐地……司马玉龙的脸色凝重起来,尚心士,大智若愚,他平凡地落子,一手又一手,看上去,毫无奇特之处,可是,十五手之后,司马玉龙发觉,再走下去,死子只会越来越多。
这也就是说,这局棋回生乏术,司马玉龙输定了!
司马玉龙,暗暗心惊。
武当派的玄清道长,人称羽衣诸葛,亦称弈仙,是当今武林中鲜有敌手的围棋圣手,司马玉龙的棋艺便是跟他学的。
当司马玉龙还是武当派二代俗家弟子的时候,玄清道长曾经告诉他道:整个武林中,只有五行门的掌门人五行怪叟公孙民是他的劲敌,一下十局棋,可望五五之数,其他诸人,再高的,也非他饶上一先不可。
后来,司马玉龙转入五行门下,师徒对过无数局,总结起来,司马玉龙胜多负少,棋力竟在他师父五行怪叟之上,这就是说,青胜于蓝,当初教他棋艺的玄清道长,现在也已不是他的对手了!
有过这种战绩,司马玉龙对自己的棋艺自负,并不过分。
如今,他竟败在这位初次相识的尚心士手上,怎不令他大感讶异?
“怎么样,老弟?”尚心士微笑道:“要不要再来一局?”
“小弟颇想再试一次。”
第二局开始。
这一次,司马玉龙分外小心,他一面下着棋,一面不断地暗忖着,这人到底是不是武林中人呢?
他想:凭他在棋艺上的这份才智,如果是位武林中人,身手一定不俗。
本来,一个人有没有练过武功,一双眼神,是绝对瞒不了人的。这位尚心上的眼神,并无有异常人之处,照理说,司马玉龙的这份怀疑,显系多余。可是,今天的司马玉龙不同了,他假如还根据前述的这点理由而断定这位尚心士不可能是位武林中人的话,他就算不得是五行掌门人了!
请看天山毒妇,请看南海一枝花,她俩,都是当今武林中顶尖儿的人物,她俩的眼神有何特异之处呢?她俩的行动跟普通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梅叟说过:这就是内功修为的最高境界,还朴归真!
所以说:尚心士不是个武人便罢,如果是个武人,则他在武功上的成就,必不在南海一枝花、天山毒妇、三色老妖、梅叟、了了上人、奇人侯良玉、以及他司马玉龙等等诸人之下。
因此,司马玉龙一面下棋,一面又存了试探之意。
他颇急于知道一件事,这位尚心士,究竟是不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尚昆,”他道:“你从哪儿来?”
“川东。”
“预备去哪儿?”
“湘南。”
“湘南?”司马玉龙心头一动,强作镇定地又道:“去那一带?有何贵干了”
尚心士一心注意着棋盘,漫不经意地道:“湘南九嶷山一带,有点川林要出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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