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一枝花顿了顿,又道:“对你们,老身希望你们在跟天地帮了断恩怨之先为老身找出一位前辈人物,仇志!对天地帮,老身希望他们金帮主暂赋老身一份谏阻之权,仇老一天不出面,老身就保证他们不受任何伤害,少侠,你刚才看得很很清楚,老身一声传呼,该帮立即收回待发之命,这种稀有的礼遇,很令老身感激,老身于此,先向金帮主致谢!”
“前辈好说……折煞金兰了!”
娇语如丝,自南海一枝花身后幽幽飘出,阖谷皆闻。
司马玉龙轻轻一声冷哼!南海一枝花继续说道:“这就是说,天地帮有权依他们的意思行事,如老身认为必要,可以建议更改或停止,这便是老身承该帮帮主暂时赋予的谏阻之权。说到这里,老身可以简单地告诉少侠了:这次你们的遭遇。老身事先完全不知!”
南海一枝花说着,好似感触了什么似地,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以那双明如秋水,秀丽有神的凤目在谷中扫视了一遍,又转向司马玉龙,继续道:“这一点,凭着老身曾是五行异叟同一时代的人,小侠应该信任我……老身可以举个相反的例子来说明它,像你们一行,步步逼近九嶷山,老身大体上早已知道,但你们究竟计划着于何时何地向天地帮下手,老身不清楚,也无意清楚,老身只在等待,等待那无可避免的最后一天那才是老身考虑应否干涉的时候。”
“现在,”南海一枝花柔和清脆的语音忽然有点暗哑起来:“少侠说,你已找到了他,仇志,这这很好,他果然还在能早日跳开这种是非圈子,老身很高兴,更望你们双方都能将老身这次莫名其妙的横身硬阻忘却少侠,你如现在就说出来,有顾忌么?”
司马玉龙道:“他老人家现下的身份是药商尚心士!”
“伤心氏?”
“尚武的尚。人心的心,士大夫的士。”
“唔……他的面貌生做如何?”
“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唇角微微勾沉,看上去具有一种哲人的深沉风度。老前辈,这是他老人家的真面目叱?”
满谷无声。
南海一枝花倾神谛听着,司马玉龙每吐出一个字,都为她丽容上带来一种微妙难察的变化。司马玉龙说完,她的神情也随之呆滞了,她没有理会司马玉龙的反问,却自顾自地呓语喃喃念道:“早就知道……他……不会变的……果然……还是老样子。”
良久之后,她方抬起呆滞的目光,木然问道:“孩子……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个玉龙不知道。”
“啊?”她这才有如自一个遥远的梦中惊醒过来,促声问道:“那,那不等于没找着他一样么?”
司马玉龙暗忖道:“这怎么回答好呢?唔,有了,他老人家既许我便宜行事,我就代他老人家自作主张一番,他老人家谅也不至于怪责吧?”
于是,司马玉龙仰脸聚音答道:“您老如现在立即离开天地帮,他老人家会去找您,否则订个日期,他老会来。”南海一枝花听了,凤目中华光四射,她在司马玉龙脸上打量了好几眼之后,悠然一笑道:“孩子,你在说出这话时,显得颇为犹疑,语气也显得颇为勉强而不够坚定,孩子,实说了吧,这是你的主意么?”
司马玉龙暗道一声:果然不愧是前辈异人!
“是的!”他直认道:“因为他老人家许过晚辈便宜行事。”
“既然如此,你身上该有他的信物了?”
“有。”
“什么呢?”
“晚辈可以拿出来给您过目。”
“不必了,孩子,说出它的名称或形状也就行啦!”
“晚辈尚未打开看过呢!”
司马玉龙说着,忙从怀中摸出那只黄色锦囊。他将锦囊托在掌心,平举过顶,大声道:
“就是装在这里面!”
南海一枝花朝司马玉龙掌心瞥了一眼,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充满疑讶的轻噫,就好像她以前从未见过这只锦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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