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常识打法,而黄安一虎不屑为之,这种地方,便显出了黄安一虎的高尚。
这就是俗语所说的善有善报。
假如黄安一虎没有上述的高尚存念,而图一时急功的话,黄安一虎可就要大惨而特惨了。
原来这个自称黄素英的女人是一个苗人,因为生性淫荡,且跟苗疆中一个异人学得了一身极其神妙的轻身功夫,能凭虚翻腾转折,是苗疆中有名的“杨花仙子”,黄素英便是她的本名,因为出身蛮荒,无人识得,所以没有改去本姓氏。她刚打的那一套掺杂了昆仑派龙虎三六掌的太祖拳只是她后来从别人那里学来的,她打那套拳法是一种幌子,作用只是乱人耳目而已,她实在擅长的却是一套异常奇诡的“杨花拂穴手”,拂穴手而冠以杨花,便是一种双关语,既说明了她的杨花水性,又形容这种打穴功夫的轻灵飘逸。
刚才黄大一虎要是以“狮子开口”和“百步穿杨”来还击她那招凌空扑击的“画龙点睛”,她一定会将计就计伸手一拨黄安一虎双臂,而借一接之势来一个出人意外的翻折,落向黄安一虎背后,从容施展毒手。
因为黄安一虎现在这种直劈对方小腿是一种虚式,发招时下盘稳实,纵然翻向他的背后,他也能从容门让或旋身迎解,那么一来,是否能够得手就在不可知之数了。
且说杨花仙子黄素英见黄安一虎招式持稳,无机可越,恨得娇叱一声,人又似穿帘乳燕,从黄安一虎肩上斜掠过去,直至黄安一虎身后五尺开外落下立定,立定之后,一反常态,两臂自然下垂,一步一步,从容不迫地双睛注定黄安一虎,缓缓走来。
黄安一虎反给她这种悠闲姿态弄得莫名其妙,眼见对方逐步走近,却仍无进击之势,一时之间,竟不晓得如何应付是好。他和这女人,一不,他和四海杂耍团全体,根本没有深仇大恨,刚才胜了黄安一招那是无可奈何的事,既然一口怨气已出,他并不希望做得太过分。……可是,不管对方的姿态如何悠闲,现在总还在交手之际,人无害虎之心,虎有伤人之意,她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他怎办呢?
黄安一虎为情势所逼,只好后退一步,同时发话道:“娘子高招已经拜领,可否到此为止?”
杨花仙子全然无动于衷,双睛仍旧注定黄安一虎之面,先是一声冷笑,然后是咯咯一阵媚笑,媚笑声中,全身突然向左侧横倒,说时迟,那时快,左手撑地,如立轴然,横身急旋,一招“旋风聚花”,双脚急如雨点似地扫向黄安一虎下盘。这个动作实在出乎黄安一虎意料之外,他是个直肠汉,他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女人在笑得花枝乱颤之际竟会施出和表情分离的狠毒之着,而且动作那么快,快到不容许一个意念的流转。
饶得黄安一虎已经习得少林神拳决要,但人心险恶的体会仍是差了几成火候,只见他眉头一皱,虎腰一挫,几乎跌坐当地,总算他是个铁铮铮的汉子,虽然腿肚着招之处痛彻心骨,竟还咬牙抱拳说了声:“佩服,佩服。”
这才踉跄着往旁边退开离去。
也许是围观之人太多,那女人并未趁胜追击,一个鲤鱼跃出龙门,挺身跳起,秀唇一撇,从鼻管中哼道:“我道黄安的领袖人物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杨花仙子讥刺完毕,而向场子一端始终默立不语的那个俊美男子一摆纤手道:“抬家伙,咱们走。”
黄安一虎又气又疼,脸色煞煞发白,却又无可奈何。
四周人群乱哄如蝇。但那只是无拳无勇的人们遇到不平事件的通常现象,并不能发生什么实际上的作用。
,这时候,东南角上的那个丑小厮忿忿地推着他身旁的书生说道:“上去!给这般家伙点颜色看看。”
书生目注西北角,悄声道:“且慢,事情还没有完哩。”
书生话刚说完,西北角人丛中果然一颠一跛地走出一个形状怪异的人来了。
只见此人约莫六十来岁,发蓬须结,左腿长,右腿短,手上拿着一根龙头拐杖,走起路来前俯后仰,状极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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