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民接着道:“这部真经非普通珍宝可比,你爷将它收在什么地方,你又怎会知道的呢?”
妇人笑笑道:“奴家小时,最为爷所疼爱,他老人家平常出门,总会将奴带在身边,虽然奴长大以后,此种殊遇即渐消失,但是,奴天生记忆良好,只要去过的地方,就永远不会忘记,根据他老人家每年必去中条山玉华峰一次……”
妇人又笑了笑,停住没说下去。
苏天民权记着。中条山,玉华峰!他在表面上,则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笑着打趣道:
“别做美梦了,一部真经有多厚,而一座山峰的范围是那样广大,来,我们谈些别的吧!”
妇人咬耳低声笑道:“少打歪主意,别的事……得过了今天才能谈。”
苏天民一下没有听懂,愕然脱口道:“为什么?”
妇人拧了他一把道:“你瞧你……同至的不速之客尚未离去……你……连这个也不懂?
说你笨,真也笨得可以!”
苏天民轻轻一噢,心底暗道:“谢天谢地!”
妇人接着推了他一把道:“下车,你先回去,奴得去玄坛庙装装样子!”
苏天民间身下车,马车继续驶去。
苏天民在道旁站了片刻,正待折身返城之际,眼珠一滚,突向斜刺里一株树后扑去,口中沉喝道:“朋友!意欲何为?留下来说说清楚再走不迟!”
掩身树后者,是名鹑衣百结,手持短棍,年约五旬出头的麻脸老叫化。
那老叫化眼见行藏败露,欲遁已迟,双眼滚转之下,腰身一挫,左足微滑,手中桑木棍一抖一送,突以一式游虹贯日,疾逾毒蟒吐信般一棍戳出!
苏天民由于去势奇快,急切间要想问挪化解,已属万无可能。
好个苏天民,临危不乱,应变若定,口喝一声:“想掂掂本侠分两是不是?好得很!”
双臂微分,全身扑飞离地,胸腹一吸,压根溯源而上!
苏天民这一招,乃寓守于攻之着,惊险奇绝,兼而有之。这样一来,非但使老叫化一棍放空,且进而以闪电骛鸿之势,趁机一下抢人老叫化门户之内。
老叫化情知不妙,右肩一卸,便待撤棍斜纵!
可是,由不得他了苏天民去势不减,身形如箭,右臂横扫所及,本可将老叫化喉颈骨一掌劈断,都缘他天生厚道,心中有所不忍,终于临时改砍为抓,反手一把,将老叫化衣领牢牢揪定。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老叫化似乎并不认真拼命之意,一击不中,立即放弃挣扎,他任由苏天民揪着衣领,驯然不动,同时怪叹着喃喃道:“降魔身手,菩萨心肠;一代武林新秀,果然名不虚传!”
苏天民防其有诈,五指一紧,嘿嘿冷笑道:“是好朋友,就少来这一套!”
老叫化亦不争辩,淡然一笑,突将左掌伸出!
苏天民间目所及,不期然当场一呆。
老叫化展开的左掌掌心上,朱符鲜血耀眼,赫然竟是一柄具体而微的加官脸谱!
老叫化微微一笑,平静地说道:“老汉宫吕成,外号‘麻皮无常’,为丐帮本地分舵负责人,昨晚接获本符主人急足传谕:要老汉今晨守在附近这一带,伺机跟缀钱府一辆眷车,如遇车中有‘紧急情况’发生时,立即出面‘打闹台’‘杀风景’!结果,咳!咳!总算还好!”
苏天民见老叫化语带双关,双颊不禁一阵热。
他心里有数:老叫化有此一行,准出于河锦凤那妮子捣鬼无疑!
苏天民心底迅忖着,正待藉申致歉意以饰窘态时,老叫化已然抱棍当胸,浅浅一躬,正容接着道:“老汉尚有俗务在身,不克久陪,少侠珍重,后会有期!”
语毕,不待苏天民有所表示,身躯一幌,大踏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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