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孔老夫子低低的喘息:“小骚肉儿,心肝儿,……”
她知道他将如何折磨她。他是什么样的人,她知道得很清楚。
满窗花喉咙里干噎起来。
以前她曾多次细心服侍过他,她是自愿的,那时候虽也厌恶,但绝对不像现在这么无法容忍。
这岂非是她自找的?
满窗花的眼睛闭得更紧,但泪水还是溢出了眼角。
就在这时候,帐外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呐喊。
孔老夫子的手哆嗦了一下,从她身上移开了。
满窗花惊讶地睁开了眼睛。
帐帘忽然激飞飘开,一阵劲风扑入,烛光顿灭。
满窗花什么也没看见。她只听见孔老夫子低低闷哼了一声,然后就有一只温暖的结实的年轻的大手摸黑替她接上了下巴,解开了她手上的穴道,扯断了她脚上的绳子。
然后那只手拉着她,腾云驾雾般冲出帐篷,飞上一匹马,然后她被那只手送上另一匹马。
她用不着猜,也知道那是满霸王的手。
满霸王双手上的指头,加起来也不过七个。
“你要带我去哪里?”
天明的时候,满窗花才发现,他们走的并不是回安宁镇的路。
要是方向正确的话,他们早就到安于镇好长时间了。
满霸王冷冷道:“到你该去的地方去。”
满窗花勒住奔马,尖叫起来:“你休想!”
满霸王拨转马头,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回去!”
“回哪儿去?”
“不要你管!”
满霸王一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一用力就将她扯了过来,横置在马背上。说:“这件事我管定了!”
满窗花居然一点没有反抗的能力。他的手抓过来的时候,她的确已准备避开的,但不知怎的,还是被他捉住了。
她在鞍上挣扎起来,骂出一大串他根本听不懂的话。
满霸王根本不理她。
她锤他、打他,甚至踢他、咬他,她又哭又骂,可他就是不理她。
满窗花终于放弃了反抗,开始安静下来了,她的力气大概也用得差不多了。
满霸王冷冷道:“你现在回安宁镇,已无异是去送死。”
满窗花咬着牙,扭过脸不看他。
满霸王望着东天绚丽的霞光,淡淡道:“孔老夫子一定已经将安宁镇夷为平地了。旭日谷的覆灭,也是迟早的事。你们的企图全都已付之东流了,你必须正视这一点。”
满窗花并不糊涂。她知道他说的话一点没错,错的是她自己。
孔老夫子昨晚遭到她的偷袭后,一定会恼羞成怒,率众反扑安宁镇。就凭守在镇里的那二十几名武土,根本不会是孔老夫子大队人马的对手。
但旭日谷的人,却或许还有救。只要她快马赶去,也许可以在孔老夫子到达之前控制旭日谷。
但她也明白,满霸王绝不肯放她走。
可无论如何,她不能就这么被他“送”走,无论如何也不行。
她必须想办、法,想尽一切办法从他手中逃脱,挽回败局。
她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绝不!
前面的沙漠上,忽然扬起了烟尘。
满窗花冷笑起来:“你很紧张?”
满霸王的确显得很紧张。
满窗花横躺在他身前,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咬紧了牙。
满霸王没有回答她的话。
满窗花又冷笑道:“怎么,你还不放我起来?你要明白,我可是个女人,衣裳又被扯得破破烂烂的,你要不放了我,别人会怎么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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