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一落地,正准备换气,他的心立刻沉了下去,直沉到脚底。
殷朝歌的双脚竟陷进了地下。
脚底松轻如绵,他一时间竟没能跃起。
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脚下竟是一堆松散的细沙!
遍地黄沙。
双脚一落地,殷朝歌才发现脚下竟是一遍沙海。
松软的细沙掩过他的足踝,脚下一软,他正欲再次掠起的身形因此而稍稍一滞。
他猛然想起几个时辰前,他刚刚醒转时曾听见圣火教的人说起他们已到了榆林。
榆林以西以北,可不就是大片的沙漠地带嘛!
这几个时辰里,他与木潇潇一直都在集中精力行功调息,以图尽快恢复功力和体力,而一冲出车厢,又立即遭到向守志诸人的全力进攻,根本没有机会观察四下的地形。
如果自马车上掠起之先就知道自己已身处沙漠之中,他当然会在落地时注意脚下运劲的方式和用力的方向。
要是早有防备,他的双脚又怎会被陷住呢!
现在才知道情况已经晚了。
向守志与路不平的轻功虽说比他要差上一截,但他们却是早已熟悉地形。
身形微一滞留,殷朝歌再次飞身掠起。这一掠,却只掠出五六丈远。
他与木潇潇二人尚在空中,两个圣火七星阵已一正一反自他们身后卷了上来。
向、路二人行动更快,他们竟然已超在殷朝歌前面,两柄长剑寒光闪烁,截住了他的去路。
逃走已绝无可能。
正、反七星阵组合成的两仪阵法已够难对付了,一旦任由向、路二人加入阵中,立刻就会变成更难对付的四象阵。
殷朝歌一指路不平,对木潇潇道:“截住他!”
无论如何,首先必须割断向、路二人与两个圣火七星阵之间的联系。
殷朝歌不顾身后席卷而来的刀阵,右掌一立,一股劲风直扑向守志面门。
掌风过处,黄沙飞扬。
生死存亡皆系于这一战,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路不平心中暗喜。木潇潇总比殷朝歌要好对付的多。
“这次可算是捡了个便宜!”
他长剑疾挥,剑招如暴雨狂风一般绵绵递出。
眨眼间,他已攻出十七剑。
剑光织起一张绵密的大网,已将木潇潇紧紧缠住。
木潇潇已是网底的一条鱼。
一条待毙之鱼。
鱼未死。网亦未破。
路不平却已后退了六七步。
他竟是被逼退的。这下他有些傻眼了。
木潇潇的身影就在剑光前晃动,有几次似乎已经被逼至不可能再躲开的死角,但哪一次她都不可思议地避开了。
不仅能避开,而且能借机反击。
路不平已感到剑上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
木潇潇飘若惊鸿的掌影已数次攻到离他期门、膻中诸大穴不到半尺的地方了。
他猛然惊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由进攻转为防御。
或者自一开始就一直在防御?
路不平放声狂呼道:“结三才阵!”
他已经顾不上向守志了。
只要两个圣火七星阵能自木潇潇身侧施行夹击,他的安全就有了十足的保证。
至于失去了七星阵支援的向守志会不会遇上危险,他可管不了了。
就让向守志一个人去对付殷朝歌去吧!
木潇潇立即感到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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