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歌行(183)

2025-10-09 评论


    连弩铁箭!整整五十匣连弩铁箭!

    箭头正对着他。他暗暗叹了口气。

    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实在不愿相信,自己又一次陷入了圣火教的包围。

    可事实就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殷小子,看你这次还能怎样!”

    身后一个声音大叫道。

    这声音他并不陌生。一回头,他就看见了路不平。

    路不平竟然没有死于白毛风!

    殷朝歌的瞳孔急剧地收缩,恨不得抬手抽自己几个耳光。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有非常充裕的时间可以仔细检查一下尸体,但他没有这样做。

    如果早知道路不平已逃脱,他绝对会在稍事休息之后,就带着木潇潇尽快离开。

    那样的话,即便他们现在还没有走出沙漠也不会如此轻易地被包围。现在,该怎么办呢?

    路不平虽然笑得很得意,神情却十分萎顿。

    自他的声音里就可听出,他的内力已有极大的损耗。

    看来,他虽是饶幸自“白毛风”中逃得一条性命,也显然吃了极大的苦头。

    紧挨在他身边的两个中年人却是神定气足,内功火候明显不会在向守志之下。

    这二人正是李乾元与童尚荣。

    他们自总舵赶来接应路、向一行人,却没想到向守志等在半路就出了意外,一行十七人,仅有路不平一人勉强逃出。

    李乾元在马上欠了欠身,微笑道:“殷公子,别来无恙?”

    听他的口气,像是与殷朝歌很有几年的交情。

    殷朝歌不认识他,也从未见过童尚荣。

    他哪里记得起在云水洞前与慕容冲天激斗时,童、李二人就在一旁。

    在北京一直暗中监视他,并击杀禇众养全家夺取宝图的,也正是李乾元及其属下的朱雀坛。

    他怔了怔,道:“阁下是什么人?”

    李乾元似乎也是一怔,旋而笑道:“在下乃慕容教主座下朱雀坛坛主李乾元。”

    殷朝歌淡淡道:“幸会。”

    李乾元道:“殷公子虽不认识在下,在下对殷公子却是很熟悉,也很仰慕啊。”

    殷朝歌道:“哦?”

    他实在是有些吃惊。

    眼前这种形势下,他以为圣火教诸人只会逼他束手就擒,却不料李乾元却是一番客套、一番寒暄。

    他想干什么?

    李乾元微笑道:“敝教主自上方山与公子一晤之后,日夜思慕,渴盼能再与公子一叙,今特遣在下等前来迎驾。”

    殷朝歌更吃惊了。

    李乾元不仅仅是话很客气,态度也很诚恳。

    看他那笑容可掬的样子,实在不能说他说的是违心之言。

    殷朝歌看着他,不答话。

    李乾元道:“敝教主实是以一片挚诚之心相邀,望公子万勿推辞。”

    殷朝歌忽然笑了笑,还是不答话。

    李乾元的态度实在是让他觉得不可捉摸。

    他实在很难相信李乾元说的什么慕容冲天渴盼与他一叙之类的话。上方山云水洞前一战,已决定了他与圣火教之间的敌对关系。

    三十余年前严子乔被逐,几个月前云水禅师被害,旧恨又添新仇,他见了圣火教,只有兵戈相向的分儿,怎么可能“一叙”,又有什么可叙的呢?慕容冲天又怎会“渴盼”与他“一叙”呢?

    除了另外半张宝图外,他想不出慕容冲天还会和他“叙”什么别的。

    但李乾元的态度却的确诚恳,他的笑容里也实在看不出半点诡诈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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