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歌行(190)

2025-10-09 评论


    李乾元喘息着道:“童兄请想一想,他刚才如果要走,咱们哪里拦得住他?”

    童尚荣顿时就傻眼了。

    虽说圣火教与殷朝歌之间一直都是一种很紧张的敌对关系,但这一次行动慕容冲天交待的很清楚:要将殷朝歌活生生地“请”回总舵,别说不能杀了他,甚至连轻伤也不许,否则,对他们将严惩不殆。

    慕容冲天素来令出必行,绝不含糊。童尚荣这一掌与其说是打在殷朝歌身上,倒不如说是打在了自己身上更确切一些。

    慕容冲天能放过他吗?

    再说,如果殷朝歌方才果真是准备替他们疗伤,那童尚荣这一掌岂非很有些恩将仇报的嫌疑?

    李乾元连滚带爬挪到殷朝歌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和鼻息。

    童尚荣忙问:“怎么样?”

    李乾元面色死灰,呆呆道:“完了,就算不死,也只能剩小半条命了!”

    童尚荣的面色顿时也转成死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眼木木地看着李乾元,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适才他在殷朝歌背后发掌偷袭,实在是用尽了生命的力量,倾尽了全身的精力,而偷袭得手后,心头立刻又被一股得意之情所充溢着,一时间竟忘了左臂的伤痛。

    现在,他的左臂又疼了起来。

    剧烈的疼痛像一只铁钳,夹得他的心头都颤悠起来了。

    痛得他简直想一死了之。

    木潇潇心头一酸,眼泪扑籁籁掉了下来。

    她现在惟一想做的事,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大哭一场。

    但现在并不是哭的时候,她很清楚。

    哭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徽帮的人,但该怎样找她却是一点也不知道。

    回榆林的一路之上,殷朝歌一直在用“传音入密”详细地向她解释他为什么答应跟李乾元他们走,去圣火教总舵。

    她也认为他的话很有道理,但真的分手后,她的心里却又涌起一阵阵无以名状的滋味来。

    她相信殷朝歌去圣火教总舵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她也相信凭他的机智与武功随时都能找到机会脱身,她还相信他甚至能伺机从圣火教中将那半张宝图夺回来,她当然相信很快就能再与他见面,而且从今往后,俩人再不分开。

    但她就是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突然间掏走了她的心。

    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他此去圣火教总舵会遇上难以预测的危险。

    她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她只不过不愿与他分开而已。

    她只不过是想尽快再见到他而已。

    所以她必须尽快找到徽帮的榆林分舵,尽快通知第五名。

    可怎么找呢?

    殷朝歌将各种情况都替她设想过了,还没忘了塞给她一沓银票和一小包碎银,却恰恰没有对她说如何才能顺利地找到徽帮的人。

    她的心直往下沉,就像是被拴上了一大块沉甸甸的石头。

    挺了挺腰身,深深吸了口气,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怀里的确是沉甸甸的。

    那可不是石头。是银票和银子。

    摸着银票和银子,她忽然间就有了主意。

    她记得殷朝歌告诉过她,徽帮是天下最富有的帮派,各分舵主在当地的公开身分就是大老板、大富户。

    只要能打听出榆林城内有哪几家最富的大户,离找到徽帮榆林分舵自然也不远了。

    要想去见有钱人,首先自己就不能显得太寒酸,不然的话,别人只会认为你是上门打秋风的,甚至会把你看成个要饭的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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