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观主赤精子突然正色说道:“施主千万不可轻估了金阳钟,以他一身修为,决不会接不下鬼母三拐,贫道猜想,那天的经过颇令人可疑,再说,如果换了你我三人中任何一人也未见得就……”
天刀廖成思傲然道:“道长何必尽长他人威风,灭自己锐气,无论金阳钟有通天彻地本事,再强也强不过一个理字,咱们义正词严,为受害同门雪恨,他金阳钟既以正道高人自居,就没有理由说半个不字。”
飞龙活佛微笑道:“咱们立志雪恨,千里而来,自然不畏任何人盛名威胁,但是,贫僧却要提醒二位一句话:那高翔,也不是可以轻侮之辈。”
这句话,听得天刀廖成思和赤精道长不约而同的暗暗一震。
其实,这正是他们内心一直忧虑的一个重大难题,人人心里明白,却极力掩饰着没有说出口来,此时被飞龙活佛一语道破,都不由自主流露出惶然之色。
飞龙活佛轻叹一声,又道:“你我三派愤于血仇,千里追踪来到开封,对手再强,固然不致畏怯,但敌我之势,仍应预作估量,否则,轻敌招侮,岂非更弱了三大门派名声。”
他语声微微一顿,见赤精道长正不住颔首,天刀廖成思也略敛了骄狂之气,这才继续往下说道:“试想那高翔以十八九岁年纪,单人只剑,闯上赫赫天火教总坛,出入重地,连数十高手都拦截不住,这份功力,已不可低估,而咱们三派沦入天火教掌握的同门,莫不是派中精英,居然尽数丧命剑下,今日合我等三人之力,一旦翻脸动手,是否能制得住他,大是疑问。”
廖成思脱口道:“大师这话,是说咱们不罢手了不成?”
飞龙活佛目光一注,道:“屠戮同门之仇,岂能不报,贫僧之意,是说我等三派联手,力量未必弱于高翔,但却当不得金阳钟跟他坑洼一气,等一会儿,言语之上,最好能先行稳住金阳钟,如能不翻脸,总以不翻脸为上策。”
天刀廖成思纵声笑道:“说了半天,大师仍是忌惮金阳钟那点虚名,今天他能够不趟这浑水最好,否则廖某愿率本门弟子截斗金阳钟,二位可以全力对付姓高的小辈……”
话声未毕,突然有人笑着接口道:“对付一个金阳钟,何必如此胆怯,三位只管把他交给老朽好了。”
飞龙活佛等齐吃一惊,猛扬头,见殿门外迤迤然走进一个面颊瘦削的灰袍老人。
普陀寺中,戒备森严,光天化日之下,这灰衣老人业已走到大殿门前,不但三派掌门人丝毫没有发觉,就连广场中守候戒备的三派弟子,亦都肃立如故,似乎根本不不知道已经有人走过自己面前。
这么看来,灰衣老人如非早已隐匿寺中,其功力简直就到了超凡人圣的境界了。
但三派掌门人连弟子不下二三十人之多,整整在普陀寺居住了四天,谁也没有见到过这灰衣老人,若说他早已躲在寺中,那真是绝不可能之事。
三派掌门人赫然震惊,天刀廖成思忽地站了起来,手按刀柄,沉声喝道:“尊驾是什么人?竟闯我三派驻足重地……”
灰袍老人摇手笑道:“老弟!千万别拔刀弄剑,我老人家平生最怕打架,见到刀剑,浑身都会冒冷汗,快收手,咱们是朋友,又不是仇人。”
飞龙活佛连忙以目示意,制止廖成思冲动出手,合十问道:“老施主高姓大名?莅临寺中必有赐教?”
灰袍老人哈哈笑道:“大和尚,你别跟我老人家来这一套,我老人家走遍天涯,从无名姓,不过,大和尚要是回到滇边降龙寺,只消问问你那位高龄已近百岁,半边身子人了土,兀自不肯瞑目飞升的师叔祖百空老和尚,提一提无名老人四个字,大约他还能够记得吧!”
飞龙活佛听了这话,登时面色大变。
他倒并不是曾听前辈尊长提起过无名老人的名号,而是这神秘老人所说的百空话佛,寿近百岁,半身瘫痪,犹在滇边降龙寺闭关……这些事实,竟然千真万难,一点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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