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派门下,刚退出一箭之遥,玉笔神君金阳钟忽然沉声叫道:“诸位且慢!”
三位掌门人霍地停止,转头道:“金庄主,还有什么吩咐?”
金阳钟摆摆手,道:“现在在场之人,俱中剧毒,诸位即使返回本派,又有什么办法解除体内之毒?”
飞龙活佛叹道:“毒已人体,真气难聚,我等都成了废人,除了一走之外,还有什么可说的?”
金阳钟却转身向那灰衣蒙面老人道:“阁下既知剧毒来源,现身示警,想系世外高人,倘能将解毒之法一并赐告,金阳钟愿意……”
那灰衣老人连连摇手道:“抱歉!我老人家不是郎中,毒不是我下的,你别拿大帽子给我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有本事,为什么不去找那弄手脚的婆娘?”
天刀廖成思接口道:“我等功力已失,纵使找到她,又能如何!”
灰衣老人吃吃而笑,用手一指坤坊下马车,道:“车上有现成的药引子,你们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众人闻言不期旋身望去,只见金家庄那两辆马车静静停在石坤坊边,其中一辆车上,正探出一个头来,向殿前张望。
高翔眼快,一见那人正是骆希平,登时心中一动,脱口道:“对啊!我们怎么忘了骆大哥呢!”
金阳钟也喜道:“说得是,希平是骆家独生子,久居苗疆,说不定懂得解毒的方法。”
大家听了这话,希望油然而生,纷纷向马车奔去。
高翔大略将中毒情形对骆希平说了一遍,飞龙活佛接着也述说鬼母婆媳来去经过,以及陆群仙使婴儿撒尿布毒的始末。
骆希平听完,也是深深吃惊,恨恨道:“那贱人竟是这般可恶!不用说,定是人妖姬天珠的毒计,但我虽跟她是夫妻,却没有习过解毒之法,这却怎么办好呢?”
金凤仪坐另一辆车中,听得经过,忙推门下车,愤愤地道:“她们现在什么地方?待我擒了她来,不怕她不解毒。”
飞龙活佛合十道:“鬼母来时,并未提起居处,此事只有再问问那位老前辈。”
天刀廖成思应了一声,飞步转回大殿,哪知一脚踏进殿门,那灰衣老人已不见人影,神案之上,留着一幅锦布,布上现出几行字迹。
廖成思一把取了锦布,略一审视,匆匆又飞奔而出。
飞龙活佛听说老人已走,大惊道:“这位老前辈神龙见首不见尾,临到关头,却又走了,他在锦布上写了些什么?”
天刀廖成思将锦布递了过去,飞龙活佛却不过目,双手又递给了金阳钟,道:“贫僧不便越沮,还是请庄主酌情安排吧!”
金阳钟自然体会得出,如此做法,纯系表示自己身中剧毒,命运全在骆希平手中,藉此化敌为友,任凭金阳钟处置安排之意。
于是,也不推辞,展开锦布,细读之下,脸色顿变,喃喃道:“难道会是他……”
高翔忍不住轻声问道:“他是谁?”
金阳钟没有回答,地顺手将那幅锦布,递给了他。
高翔凝目展视,只见布上画着一个眉开眼笑的人头,旁边有四句诗,写的是:
“昔为流浪儿,
今成富家翁;
磋跎数十载,
师命竟成空。”
诗句之下,又有十六字谒语,是:“种瓜得瓜,以毒攻毒,母子成仇,夫妻反目。”
高翔看罢茫然不解,又间道:“这人面图形,是什么意思呢?”
金阳钟黯然道:“这是一位前辈异人的独门标志,那人姓朱,单名一个昆字,数十年前,以一身诡异武功,游戏风尘,人称千面笑侠。”
高翔脱口道:“就是那蒙着脸的灰衣老人吗?”
金阳钟点头道:“那位前辈最精易容化妆之术,当年与宇内双奇交称莫逆,也是唯一知道泰山玉皇顶变故的人,他这一首诗,对我颇有责怪的意味,唉!岁月磋跎,我的确愧对先师,但是,那位朱老前辈早已隐世达三十年之久,算起来,至少也有九十余岁了,难道他还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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