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兰君无奈,只得应允,阿媛兀自嘟着嘴不肯,经不得马无祥和金凤仪连劝带拉,四人护着毒花,急急退入客店。
姬天珠一见,大叫道:“还想往哪里走!”彩袖一拂径直冲向店门。
金阳钟探手撤出玉笔,横身拦住,喝道;“妖婆娘,休要赶尽杀绝。”笔尖一指,暴点而出。
两人一动手,迅捷无比连换了七八招,金阳钟大发神威,玉笔挥洒,将人妖逼退了丈许,徐兰君早已退入客店,从后门匆匆去了。
人妖姬天珠气得冷笑不止,恨恨道:“谅她们也逃不出手心!骆师姊,还不快动手等什么?”
鬼母怒火已炽,闻得呼叫,猛然一声大喝,手起拐落,直向高翔搂头砸下。
高翔因感于骆希平情谊,不愿硬拼,脚下一错,横移数尺,铁筝紧护要害,却没向她还手。
无升客店门前,登时爆发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战。
金阳钟玉笔挥洒,截阻人妖姬天珠,绰有余裕,高翔独斗鬼母,却因心有顾忌,不到十招,便落了下风。
那鬼母显然被爱子死耗激得半疯,沉重的鸠头拐舞得呼呼风生,直恨不得将高翔砸成肉泥,一招紧似一招,宛如狂风骤雨,凌厉难当。
这时,正当午刻市集,街上行人,全被无升客栈门前这场血战所,吸引,成千上百的人群,远远围观,呼叫不已。
金阳钟眼见高翔渐形不支,有心要招呼他突围脱身,又不知徐兰君她们是不是顺利上了船?有心要助他一臂之力,又怀疑起那还在棺木边假哭的陆群仙也出手参战,暗暗焦急,竟无主意。
正当危急,人丛中忽然一阵惊呼:“呀!不好了,这儿又钻出一个独眼老太婆啦!”
“老太太,别推!别推!我们让路就是了……”
随着人声呼叫,不到片刻,人丛里挤出来一个满头枯发的老婆子,踉踉跄跄,直奔店门而来。
金阳钟扫目一望,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你道如何?原来那老婆子一头乱发,独目圆睁,手提鸠头拐,无论衣着、模样、兵器……简直就跟鬼母骆天香一模一样,难分真伪。
那老婆子穿出人群,一直奔到场中,鸠头拐一举,对准高翔就是一拐,大叫道:“好妹子,打累了吧?歇一会,这小子交给老姊姊啦!”
她这一开口,金阳钟登时大喜,恍忖道:“原来是他老人家。”
高翔却一时未想透其中机关,猛见又来了一个独眼鬼母,一惊之下,铁筝疾挥,连忙硬接了一招“。
筝拐相触,当地一声响,高翔心中一动,暗道:“奇怪,这个鬼母招式虽沉,力道却甚轻……”
仓促间,挥筝出手,一连又是两记硬接硬架,才发觉这老婆子分明有意偏袒自己,处处自动挟在鬼母与高翔之间,手中拐杖,一小半对准高翔虚空假砸,一大半却在牵制鬼母骆天香。
这一来,他也猜出这老婆子是谁了。
老婆子一面狂呼大叫,一面挥拐大干,拐头指向高翔,拐尾却撞向鬼母,不过三五招,早将鬼母和高翔隔开七尺以外。
鬼母一见她形貌,也吃了一惊,拐势微顿,厉喝道:“你是什么人?”
那老婆子龄牙笑道:“好妹子,怎么连姊姊都不认得了?”
鬼母骇然叱道:“胡说,老娘哪有什么姊妹!”
老婆子吃吃笑道:“谁说没有?你还记不得,当年你谋杀亲夫骆化文,还是老姊姊帮你下的毒药,事才四十年,你就忘了吗?”
鬼母一听这话,脸色顿变,身形略退,鸠头拐一招“狂风扫腔”,猛挥而出。
那老婆子嘻嘻而笑,脚下一个踉跄,掉头就向人妖姬天珠奔去,口里叫道:“喂!老妖婆,你来评评理,当年要不是你这阴阳人,跟我这妹子暗生奸情,她怎会狠心毒死丈夫?现在她不认我啦!你来作个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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