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执盒,右手提刀,一翻时,撞开窗户,掠身而出。
后院天井中挺立着一条魁梧人影,阿媛没等他再开口,绣鸾刀一拧,一式“飞花掩雪”,疾罩了下去。
那人冷嘿了一声,错步扬掌,刚喝得一声:“朋友”
“嚓!”
阿媛左臂一抬,指按卡簧,那方盒形的东西突然闪起一道强烈亮光。
闪光乍起,那人似乎吃了一惊,方自一怔,臂上一凉,已被阿媛挥刀砍中。
只见他闷哼了一声,掩臂仰身疾退,同时喝道:“果然是天火教匪党……”
屋顶上一声厉吼,飞一般掠下一人,横身护住先前那人,沉声道:“老吕,怎么样了呢?”
那人切齿道:“匪党身上备有断魂灯,我左臂已被砍伤。”
后到那人大吼着挥动手中长棒,呼呼风生,径向阿媛狂卷而至。
阿媛刚举起左手方盒,准备故技重施,高翔已飘身下落,叫道:“媛妹妹住手,是自己人。”
那人长棒甫落,闻声急忙撤招跃退,问道:“你们是谁?”
高翔拱手道:“梅老前辈,我是高翔。”
同时向阿媛埋怨道:“媛妹也不先认清人,胡乱出手,竟伤了吕老前辈,还不快来陪罪领罚。”
那两人定神看清,不觉相视大笑,原来果是冷丐梅真和苦行丐吕无垢。
吕无垢苦笑道:“杨姑娘,你从哪儿弄来这盏断魂灯?险些叫老化子吃了大亏。”
阿媛惭愧无限,陪笑道:“真的不知道是你老人家,要不然,说什么我也不敢呀!”
吕无垢哈哈笑道:“这真是大水冲倒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幸亏老夫闪得快,要不然,这条手臂少不得就废了。”
冷丐梅真道:“说真的,你们怎会住在这酒楼里?据说酒楼已被天火教强占,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才赶来探一探。”
高翔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处,二位老前辈先请入屋,跟家母见面,再作详谈吧!”
二圣欣喜道:“高少侠果然找着令堂了?可喜可贺,咱们理当拜见。”
老少四人同返楼中,穷家二圣跟徐兰君施礼相见,彼此落坐,高翔才开始把二人金家庄以后的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穷家二圣听罢,神情都一片黯然,良久,方始叹道:“这真是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玉笔神君金阳钟当初涉嫌多么重,咱们两个穷化子却始终相信他不会做出那种事,如今有幸洗清了他的嫌疑,谁知竟天不假年,这又作古,唉!苍天也未免太不睁眼睛了。”
大家希嘘一阵,高翔迷惑地问道:“二位老前辈怎会忽然到川中来?并且得悉这座酒楼变故?”
吕无垢道:“自从在岳阳跟你们分手,我们两个老不死的便联袂入川,寻找符老哥(指神丐符登),这些日子,一直在川中各地分舵巡游,但明知符老哥就在青城,却始终未能见到他。前几天本帮弟子忽然接到他的竹符令,选派捕蛇高手往沱江附近待命,才知他已经到了沱江渡口,我们正要赶去,又传闻青城有变,他已转回灌县,所谓变故,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正感没有主意呢!”
徐兰君接口道:“丐帮弟子广布天下,二位想必知道变故从何而起吧?”
吕无垢愧然道:“不瞒高夫人说,咱们跟符老哥已有许久未曾晤面,一切消息片断,都是从帮中弟子传闻得来。符老哥大约是不愿咱们知道他的住处,每次传下笔符令,却从来没有说明他自己的居所,但是,关于青城变故,我们日间听本帮灌县支舵报称,只怕是关系高大侠安全的事……”
高翔骇然大惊,未等他说完,忙插嘴问道:“家父安全怎么样了?”
苦行丐吕无垢叹了一口气,道:“详情还不甚清楚,只知道前天夜里,这座酒楼忽然被许多蒙面高手突击,杀戮了数十人,第二天,又有人发现从青城山方面,驶来一辆马车,车窗密封,曾在这座酒楼门前停了片刻,便向东北方疾驶而去。事后,本帮弟子曾在马车停放的地上,发现一滩血迹,当时还不知那辆马车来历,直到傍晚,忽然又见到一个中年妇人,身负重伤,踉跄奔到酒楼前,便伤重倒地,竟被两名大汉挟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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