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竹师太冷冷道:“你又想拖我下手,动刀动剑的事,我是决不再为,这一次天魔教闹到庵里,应作别论,要我赴太白山去犯杀戒!恕出家人难以奉陪。”
朱昆心中一动,忙道:“你不去,总可以让秀儿、珠儿去历练一番吧?”
苦竹师太沉吟了一下,点头道:“这倒是可以的,反正她们早就不耐庵中寂寞,一心想入红尘去招惹罪孽了,看来她们不是佛门中人,昨夜杀戒已开,由她们去了也好。”
秀儿、珠儿正待立身后,闻言暗自高兴,却不敢表露出来,双双屈膝跪下,道:“我们不愿再涉红尘,仍愿随师父修求正果,求师父赦免贪杀之罪。”
苦竹师太笑骂道:“两个鬼丫头,还当师父不知道你们偷我的百花露送人情的事?”
珠儿哑口无言,秀儿却胀红了脸,低声道:“那是朱老爷子逼徒儿做的。”
朱昆哈哈笑道:“好!好!好!过河拆桥,罪名全在我老人家人头上了,依我说,你们姊儿俩索性蓄发还俗,找个好小子嫁了,何必当什么尼姑……”
秀儿、珠儿又窘又气,却不敢发作,苦竹师太沉声喝道:“佛门戒妄语,老东西,你也该想想自己身份,尽跟小辈们嘻笑胡说,成何体统!”
千面笑侠仰面一声哈哈,没有再说什么,苦竹师太却面容一肃,转面对高翔又道:“我茹素礼佛多年,杀伐之心已淡了,明知当今武林形势险恶,可惜不能破誓重涉江湖。太白山之行,关系重大,以你们现有人手,实嫌不足,何况兰君必须留在庵中,穷家三老已折其二,虽有崔伦和百名剑女相助,老一辈的人物业已凋零,这付重担,必须要你们年轻人自己承担了”
高翔奋然道:“除邪扫魔,晚辈等义不容辞,何况此举还关系着拯救家父出险,晚辈绝无反顾,只求老师太慈悲,呵护家母和毒花安全。”
苦竹师大点头赞道:“能得你如此豪迈,令人欣慰,但人妖脱逃,十九必已潜往大白山,当此魔教败亡星散之际,二邪合流,其祸仍巨,你自信能够克敌制胜,救出你父亲吗?”
“这个……”高翔张口失声,竟接不上话。
他心里十分明白,以自己的修为,拼了全力,或许可以跟独眼鬼母或者天火教主徐纶打个平手,如果再加上喇嘛僧王阿难陀、番僧阿沙密、白骨史罗天寒,及其他邪道高手,凭他的力量,的确是无法抗衡的。
但是,当他想到许许多多被天火教药九控制的正道高手,并非天良全灭,其中不乏义奋之士的时候,他突然又充满了信心,当下毅然道:“晚辈但知尽力而为,生死荣辱胜负都不在顾念之中。”
苦竹师大听了这话,眼中精光陡射,笑道:“壮哉斯言,有这番志气,上天必然成全,老尼姑也该略尽绵力,从今天起,你在庵里再留三天,老尼姑有点不成气候的招式,一并送给你。同时,梅花子可在这三天之内,命丐帮弟子飞檄天下武林,约期齐赴太白山莲花峰,正邪作一决战。三大以后,索性连梅老二和鬼叟崔伦都不必去了,仅由你和阿媛率领百名剑女上路,加上秀儿、珠儿为辅,直奔太白山,且看看你们年轻人的作为。”
这话一出,高翔深感惶恐,阿媛和秀儿、珠儿也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冷丐梅真拱手问道:“师太安排,自是万全,但不知丐帮传檄天下同道,是否就用师大名义?”
苦竹师太摇头道:“不!咱们都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就用高翔出面,可让我们这些老不死的附署一下,一切荣辱,全看他们小辈自己争取。檄文之上,最好也要各派同道,派出年纪轻的好手,别尽叫那些老废物栈恋高位,不肯退让。”
众人听了这话,不觉都笑了起来。
鬼叟崔伦道:“老师太一片奖掖后进的苦心,瞎子深感钦佩,不过,这百名剑女,都是习的听音剑法,原是专为对付天火教断魂灯用的,假如无人领导指挥,剑阵难生威力。瞎子也要利用这三天时间,将领阵要诀,教给阿媛姑娘,从此咱们这些老家伙才真正能享几年清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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