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媛浅笑道:“我说出来,公子一定会不高兴的。”
高翔讶道:“那为什么!”
阿媛道:“因为,是我扮成爷爷模样,把公子的大姐吓跑了。”
高翔更加惊讶,忙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姑娘快请明说。”
于是,阿媛才把自己见高翔被魔女朱凤娟诱往破庙,蓄意谋害,迫不得已,才用墨玉令牌请出金沙双残,串演假戏,惊走朱凤娟师徒的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未了,阿媛粉颊低垂,幽幽又道:“爷爷要我暗随公子,本不许我跟公子见面,但朱凤娟和那冒充独眼鬼母的老太婆,武功既高,心思更诡,我想了好久,要是现在再不当面把真相拆穿,也许前面你又会遇上两个贱人,那时难免又会坠人她们的圈套里了。”
高翔听了,犹不肯相信,问道:“你又怎知她们不是真正的独眼鬼母呢?”
阿媛道:“我本来也不敢确定真伪,但曾听爷爷说过,独眼鬼母本门武功,向例世代单传,只授子孙,不收外徒,那朱凤娟自认是鬼母女徒,所以引起我的疑心。不过,当时并无确切把握,才想到金沙双残出手一试,谁知道果然都是假货。”
高翔沉吟道:“可是,她们怎会把故事编得那么细密?”
阿媛笑道:“这是因为公子从未在江湖中走动的缘故,鬼母独子骆希平,二十年前逃离南荒,曾经在中原掀起过一场风浪,后来还是公子令尊九天云龙一怒出手,在九疑山将他伤了一掌,他才从此销声匿迹。”
高翔惊道:“二十年前,骆希平不过才十八岁,竟能使中原武林掀起风浪,鬼母武功想必更是十分厉害了,她没有到中原来替儿子报仇?”
阿媛微笑道:“独眼鬼母自视极高,一诺千金,当年曾和我爷爷立下重誓,她要来,除非我爷爷死……”说到这里,才发现出语不祥,连忙伸伸舌头,咽住了下面的话。
高翔被她娇憨之态,逗得也笑了一笑,重又抱拳长揖,道:“若非姑娘屡次相救,在下定已遭了不测,援手之德,容当后报,在下要告辞了。”
阿媛忙道:“你要到哪里去?”
高翔道:“在下自得谷老前辈认出七星金匕,噶峰惨变疑团更深,急欲赶回青城,面见家父问一问详情。”
阿媛脸上忽然涌现一片阴离,轻叹道:“其实,你赶回去恐怕已经太晚了,我爷爷曾说……”她偷偷瞟了高翔一眼,竟未再说下去。
高翔骇然道:“谷老前辈说了什么?”
阿媛强颜一笑,道:“没有什么,爷爷只说那柄七星金匕,的的确确是你们高家之物,这一点,他老人家发誓绝无虚假。”
高翔道:“这么说,他认定我爹爹杀害了两位师兄了?”
阿媛忙摇手道:“啊,不,爷爷不是这个意思,他老人家只是担心高老前辈恐怕也……”
高翔恍然领悟了她言外之意,神色一变,接口道:“在下归心似箭,一切必须待赶回青城之后才能明白,姑娘请恕在下失礼之罪。”
说完抱拳一拱,低头退出雨篷。
阿媛叫道:“公子且慢。”
高翔立在健驴旁,回头问道:“姑娘还有什么事?”
阿媛迟疑了一会儿,从怀中取出墨玉今牌,道:“江湖险诈,公子孤身跋涉千里,难保不会遇到意外之事,这块令牌,是黑道中最高令符,公子带在身边,可以……”
高翔朗笑道:“在下心地光明磊落,何畏宵小鬼喊,姑娘情,在下心领就是了。”
阿媛怯生生道:“那么,我送公子同往青城一行,好吗?”
高翔剑眉微剔,怫然道:“姑娘是怕我力不足以保身么?”
阿媛忙道:“不,我自己也想去川中玩玩。”
高翔道:“姑娘欲往何处,在下不便置啄,但同行诸多不便,这匹健驴请姑娘留着代步,在下就此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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