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夺命丹乃是武林常见的丹方,老前辈想必是知道的了。”
边傲天呆了一呆,呐呐道:
“武林常见?老夫却不知道。”
柳鹤亭沉吟半晌,道:
“精制地鳖五钱,自然铜二钱,煅之乳香,没药一钱五分,去油透明血竭二钱五分,古线一钱五分,醋炙七次,红花二钱,碎补二钱去毛童便炙,炒麻皮根二两,归尾二两,酒浸,蜜糖二两,共研细末,火酒服下。”
陶纯纯一笑,道:
“你这样一说,人家记得住么?”
柳鹤亭歉然一笑,道:
“若有纸笔……”语声未了,那大汉朗声念道,一字不漏将“夺命丹方”全都背了出来,柳鹤亭不禁大奇,他再也想不到这鲁莽粗豪的汉子有如此惊人的记忆力,不禁脱口赞道:
“兄台的记忆之力,当真惊人的很。”
那大汉扬眉一笑,道:
“这算不了什么。”口中虽如此说,却掩不住心中得意之情,要知大凡聪明绝顶之人,心中杂念必多,记忆之力便不十分高明,直心会见之人,心无旁惊,若要专心记住一事,反而往往会超人一等,这道理虽不能一概而论,却也十之不离八九。
边傲天此刻心怀大放,浓眉舒展,但却又不禁叹道:
“老弟,老夫可……唉!又蒙你一次大恩了。”
柳鹤亭微笑道:
“这又算得了什么?”
虬须大汉哈哈笑道:
“他口中虽这么说,心里其实得意的很。”
边傲天叱道:
“你又在胡说,你怎地知道?”
大汉愕了一愕,呐呐道:
“方才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得意得很,是以我猜这位老弟大约也和我一样。”
柳鹤亭不禁哑然失笑。
陶纯纯娇笑着道:
“人人存意,吾忖度之,这位兄台善于揣摩他人之意,当真是……”
忽地见到柳鹤亭半带责备的目光,倏然住口不语。大汉浓眉一扬,道:
“姑娘方才替我看的相,是否真的准确?”
陶纯纯眼波暗流,偷偷望了柳鹤亭一眼,却听大汉接口叹道:
“我一直在担心,只怕聪明人不得长寿……”话未说完,陶纯纯已忍不住“噗哧”一笑,方才这大厅中的阴森恐怖之意,此刻俱已化做一片笑声,只有那垂髫女孩,呆望着他们,既不知他们笑的什么,也不知自己心里为何忧郁。
她只知道昨日她的姊姊随着大家一齐走了,说是去捉拿强盗,但至今还没有回来,梅大哥虽然说姊姊到姑姑那里去了,他却总有些不大相信,她幼小的心灵中,暗暗地问着自己:
“梅大哥对我说的话,一直都没有一句假的,为什么这一次我会不相信他呢?”
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自己。她想找她的梅三哥问问,可是梅三哥,梅四哥却都不在这里,她想了许久终于悄悄走到她边大伯身前,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轻轻问道:
“大伯,我大姊到那里去了。你知不知道?”
边傲天怔了一怔,心中突地一阵创痛,强笑着轻声道:
“你大姊马上就会回来的,她到……她到……咳咳——她说到泰安去替你买包瓜去了。”
孩子眼睛眨了一眨,道:
“梅大哥她到大姑姑那里去了,大伯又说她到……”,话未说完,泪珠簌簌而落,终于哇哇地一声声哭起来。哭道:
“我不要吃包瓜,我要姊姊……”转身向厅外奔了出去。
边傲天、柳鹤亭、陶纯纯以及虬大汉梅三思,望着她的背影,再也笑不出来。边傲天怔了许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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