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涩地微笑下,全身散发出一种不抗拒的女性温柔,便又很容易的使这大汉忘却她方才手段的毒辣。
他厚颜干笑了一声,乘机捉住她手掌,涎着脸笑道:
“姑娘你的手好白。”
他语声又开始颤抖起来,却已不再是为了惊恐与恐惧,而是为了有如猪油般厚腻的欲望,已堵塞到他的咽喉。
而陶纯纯竟然是顺从的……
半晌,陶纯纯突地惊呀了一声,挣脱了他,低声道:
“你看,船已到岸了,岸上还有人。”
本自满面陶醉的大汉,立刻神色一变,瞧了岸上牵马而立的汉子一眼,变色惶声说道:
“他看到了什么?不好,若是被他看到……此人绝不可留……”
原来在他的情欲中,除了猪的愚蠢与狐的狡猾之外,竟还有着豺狼的残酷与鼙的胆小。
陶纯纯轻轻一皱她如月的双眉,沉声道:
“你要杀死他么?”
这大汉不住颔首,连声道:
“非杀不可,非杀死不可。他若看到了船上的尸首,又看到了你和我……那怎么得了,那怎么得了!”
陶纯纯幽幽一叹,道:
“好吧,既然你要杀他,我也只好让你杀了!”
她似乎又变得仁慈,要杀人不过是他的意思而已,而这愚昧的大汉也认为她方才所杀死的人都是自己的意思,又自不住说道:
“是,听我的话,快将他杀死。”
言犹未了,陶纯纯窈窕的身躯,有如飞燕掠过一丈远近的河面,掠到岸上,夜色之中,只见她玉手轻抬,只听一声低呼,她已将那牵马的大汉,挟了回来,砰地一声,掷到船板上。
她态度是那么从容,就象她方才制伏的,不过只是一只温柔的白兔而已。
大汉展眉一笑,陶纯纯道:
“我已点了他的穴道,你要杀他,还你自己动手好了。”
有着豺狼般性格的大汉,立刻显露出他凶暴的一面,直眉瞠目,刷地陶出一柄解腕尖刀,自腰间拨出刀指着地上的动也无法动弹的汉子,厉声道:
“你看!你看!我叫你看!”刷地两刀剐下他的双眼。
“你听!你听!我叫你听!”刷又是两刀割下。
静静的江岸边,立时发出几声惨绝人寰的惨叫,躺在舵板上的那无辜的汉子,已失去了他的一双眼睛与一双耳朵。
陶纯纯眼廉一合,似乎再也无法见到这样残酷的景象,道:
“算了吧,我心里难受的很!”
于是残酷的豺狼立时又变成愚味的猪,他挥舞着掌中血淋淋的尖刀,口中大喝道:
“你这奴才,非要教训教训他们不可。”
他语声高亢,胸膛大挺,仿佛是自己做了一件十分值得夸耀的英雄事迹,然后瞟了陶纯纯一眼,面上凶暴的狞笑,已变成了贪婪的痴笑,垂下掌中尖刀,痴痴笑道:
“但你既然说算了,自然就算了,我总是听你的!”
一步走到陶纯纯身侧,俯在她耳畔,低低说了两句话,陶纯纯红生双靥,垂首娇笑一声,摇了摇头,那大汉又俯在她耳畔说了两句话。
手轻抚云发,吃吃娇笑着道:
“你坏死了!我问你,你对我究竟好不好?”
那大汉双目一张,故意将身上肌肉,夸张展露了一下,表示他身材彪壮,然后挺胸扬眉道:
“我自然对你好,极好,好得说也说不出!”
那大汉干咳了再两声,缓缓道:
“你要到虎丘去,有什么事这般严重?”
陶纯纯抬目望了望天色,面上又自忍不住露出焦急之色,口中却依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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