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虽小,但此刻这满屋中的人,却都不惜以他们的荣誉、声名、地位、前途,甚至以他们的性命来换取——”
柳鹤亭呆呆的凝望着西门鸥掌中的黑色药丸,心中不禁又是感慨,又是悲哀。
心念数转,突地一动,自西门鸥掌中接过玉盒,一直送到七号眼前,沉声道:
“你可是河北‘太阳掌’的传人么?”七号眼中露出一阵惊慌与恐惧,像是毒蛇被人捏去七寸似的,神情突地萎缩了起来。
但柳鹤亭的手掌一阵暴动,立刻便又引起了他眼神的贪婪、焦急、渴求,与期伶之色。
他这时什么都似已忘了,甚至连惊慌与恐惧也包括在内,他只是瞬也不瞬地望着柳鹤亭掌中的玉盒,颤声道:
“是的……小人……正是张七……”
西门鸥心头一跳,脱口道:
“呀——此人竟会是震天铁掌‘张七’!”
要知震天铁掌张七,本来在江湖名头颇响,是以西门鸥再也想不到他这时会落到这般情况。
柳鹤亭恍然回首道:
“这震老前辈铁掌张七,可是也因往探‘浓林密屋’而失踪的么?”
西门欧点头道:
“正是!”柳鹤亭俯首沉吟半响,突地掠到那赤发大汉三十七号身前,俯下腰去,三十七号眼廉张开一线——他的目光,也是灰黯,企求,而饿渴的。
他可怜地望着柳鹤亭,期怜地缓缓哀求道:
“求求你……只要一粒……”
柳鹤亭虽然暗叹一声,但面色却仍泰然。
沉声道:
“关外五龙中‘入云龙’金四,可是死在你的手下?”
赤发大汉目光一凛,但终于亦自颔首叹道:
“不……是……”
他语声是颤抖着的,柳鹤亭突地大喝一声:“你是谁!
你究竟是谁?”
赤发大汉三十七号目光间亦是一阵惊慌与恐惧,但霎眼之后,他便以颤抖而渴求的语气说道:
“我……也是……关外五龙之一……‘烈火龙’管二……便是小人。”
柳鹤亭剑眉轩处,那“入云龙”金四临死的言语,刹那间又在他耳畔响起“想不到——他们兄弟竟是——我的——”
原来这可怜的人临死前想说的话,本是:“想不到杀我的人竟是我的兄弟!”只是他话未说完,便已死去。
柳鹤亭心头一跳,却又不禁暗叹一声。
此人为了这小盒中的“毒药”竟不惜杀死自己的兄弟。
他心里不知该是愤慨,抑或是该悲哀,于是他再也不愿见到这赤发大汉可耻乞伶的目光。
转过身,西门鸥见到他沮丧的眼神,苍白的面容,想到数十日前见到这少年时那种轩昂英挺的神态,心中不禁又是怜惘,又是叹息。
他实在不愿见到这英俊有为的少年被这事毁去!
他轻拍柳鹤亭肩头,叹道:
“这事至今,似已将近水落石出。但我——唉!实在不愿让这事的真相伤害你——”
柳鹤亭黯然一笑,道:
“可是事情的真相却是谁也无法掩藏的。”
西门鸥心头一阵伤痛,沉声道:
“你可知道我是如何寻到你的么?”
柳鹤亭缓缓摇了摇头。西门鸥道:
“我寻出这种‘毒药’来历后,便想找你,与我那恋剑成痴的女儿,一路来到江南,就在那长江岸边,看到一艘‘长江铁鱼帮’夜泊在那里的江船,似乎仍有灯火,我与‘铁鱼帮’有旧,便想到船上打听打听你们的下落。”
他语声激顿,眼神中突地闪地这一丝淡淡的惊恐,接口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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