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门儿?
既然敢打伤人,又为什么要摆酒领罪呢?
请别人喝酒,其实并算不得什么天大的事,但这对跑江湖的人而一言,无疑是一个十分伤体面的事。由于田七姑畏惧丐帮的声名,所以摆酒请罪,这件事若是传出江湖,罗刹女田七姑当然也就没得混了。但田七姑却丝毫不在意,仍然笑吟吟地面对每一个人。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即使王大柱有满肚子的怨气,这会儿亦发不出来了。
正当众人顿感满头雾水之际,掌柜的早已欢天喜地的将店内所有的桌上,都放满了酒菜“陈掌柜,麻烦你将店门关起来,你的酒铺,我全包下了!”说出这些话的同时,她已递了张五百两的银票过去。
掌柜的伸手一接,点头如捣蒜般的道:“是,是,姑娘,老朽这就去把大门关上,不做买卖了!”话声甫落,他将门梁上的酒灯笼取下,接著又闩上了大门,乖乖地坐回到柜台里去了。田七姑嫣然一笑,随即朗声道:“各位丐帮的兄弟,奴家深知以这种方式将各位请来,实在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为了表示奴家的歉意,因此奉出酒菜,请各位弟兄不记前嫌,尽量享用才是。”众叫花子一见满桌的酒菜,肚子里的酒虫早就爬上喉头了,恨不得一个箭步冲上去,然后全部哈下。但他们的舵主没有做出任何表示之前,他们当然不能擅作主张地前去享用,因此这会儿一个个皆瞪大著眼,注视著王大柱,似在等待他的指令。这件事打从一开始,就颇耐人寻味,甚至满头雾水,但江湖阅历十分丰富的王大柱在听了田七姑的一席话之后,他几乎就已了解大半了。“用这种方式将各位请来…………”
田七姑的这番话,分明就是表示他有意将分舵主请来,这其中也只有两个目的。
一是有意寻仇。
一是需要帮助。
不论她的目的是什么,在她还没有说出口以前,是不宜撕破脸的。
于是王大柱朝众叫花子使了个眼色,一伙人二话不说,一个个找了个方位,便一阵风卷残云起来。眨眼之间,碗际杯筷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田七姑一指身左的椅子,笑笑道:“王舵主,请!”
王大往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老朽叨扰了!”
说罢,人也毫不客气的坐定。
田七姑学杯道:“奴家敬舵主一杯,算是向您领罪!”
“咕噜”一声,一口干了下肚。
罗刹女田七姑向来以擅使毒名闻江湖,王大柱虽然也了解这一点,但事已至此,他当然也就也法推辞了。于是,他哈哈一笑,豪迈地拿起酒杯,说道:“不敢,不敢,罗刹女之罪,老朽万万受不了!”话一落,酒杯已空。
田七姑请这些乞丐喝酒也就罢了,但此刻却亲口说出“领罪”这两个字,让人听了那就相当刺耳了。邓如兰不悦道:“田大姐…………”
她只说出这三个字,田七姑就已接口道:“王舵主,用菜啊!”
王大柱满腹疑惑的吃菜哈酒,当然颇不是滋味。
“田姑娘,老朽向来是个急性子的人,如果你再不说个清楚,老朽可要憋不住了-!”王大柱苦笑了笑。
“噗嗤!”
田七姑嫣然一笑,说道:“王舵主真是快人快语,既然如此,奴家这就明讲了!”语音一顿,她轻啜了口酒,接著又道:“奴家有个小兄弟,叫罗通,相信前辈定也听过他的事迹?”“不错!”
王大柱点了点头,问道:“可就是那太极门的唯一传人,罗通?”
“是的!”田七姑笑了笑,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她就把罗通如何崛起武林,如何歼灭了麦香堡,与他此刻陷身在孙氏镖局的经过,仔仔细细地叙述了一遍。王大柱皱了皱眉,继而沉吟道:“孙氏镖局不仅在镇江颇有声名,就在当今武林中也称得上是我道中人的表率,不想他们竟做出如此违背江湖道义之事,这么搞,他们会令很多人为之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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