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义道:“朴翁,你是小弟的老哥哥,小女的干爹,小弟自然是听你的,只是小女实在死得太惨了啊!”
邓公朴回头道:“兰儿,去把你义姐一包遗物拿来!”
“是,爹!”邓如兰应了一声,继而转身走出。
于是,邓公朴就把自己在城外遇见罗通,同时赶来的还有孙氏镖局的孙氏三英,和金塔寺木罗汉,当时,大家都认为此事乃罗通所为,后来经他详加解释,才证实确是有人假冒罗通一事,仔细地说了一遍。
谢广义道:“这些话,长贵同去,小弟已经听说过了!”
邓公仆陪著笑脸道:“如此就好了,这原本就是误会一场,如今既已解释清楚,那就没事啦!”
谢广义眯著一双下垂的眼皮,尖声道:“老哥哥,你是名震长江的老江湖了,怎会听信这小子片面之词呢?”
“他奸杀了小女,事实俱在,怎么也抵赖不掉的,不错,他说有人假冒了他,这假冒之人在那里?他说孙氏镖局的银票,和小女的一包遗物,是一个叫柔柔的婢女给他的,那么柔柔婢女如今何在?”邓公朴不由得被他问得一怔。
不错。
假冒他之人找不到,柔柔婢女更是没有消息,这两个重要的人证,他都没有啊!
这时
邓如兰已把谢画眉的一包遗物取来,送到谢广义的面前,口中同时说道:“谢伯伯,这包就是画眉姊姊的遗物!”
谢广义打开包里,首先触入眼帘的是爱女的一撮头发,眼泪就已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再一看到那方白绫上的点点落红,心头又气又怒,当下猛地站了起身,一抖白绫,然后逼到罗通的面前。
“小子!你还有何话可说?”说出这些话的同时,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罗通的右手。
罗通就坐在他下首的一把椅子上,此时冷不防被他扣住了手腕,他因身在邓家作客,当然不好和他挣拒。
就在这一瞬之间,只觉一股阴森森的气流,从对方的掌心传入脉门,循臂而上,心头蓦然一惊,身不由己的打了个寒颤。
罗通暗自一惊,匆忙运功贯注右臂,抬目道:“谢老丈请快放手!”
“放手?”谢广义白胖的圆脸上,布满了杀气,当下咬牙切齿的道:“我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你!”说出这些话的同时,右手掌心催动真气,源源朝他的脉门渗入。
罗通虽然运功抗拒,但那缕阴气,竟如水银泄地似的,无孔不入,一丝丝迅速地渗入自已的体内。
邓公仆当然看不出谢广义的掌心在催动著阴寒之气。
更想不到谢广义会施展阴寒的“阴手”手法。
他看到的也只是谢广义死抓著罗通的手不放罢了。
于是,他慌忙笑澜著道:“广义兄,这是误会,你快放手,有话好说嘛!”谢广义经他一拦,这才幸悻地松开手掌。
但他仍然气呼呼的道:“朴翁,这小子……”他手是放开了,但罗通发现渗入体内的一缕阴寒之气,却依然在体内停留不散,并未消失。
任你如何运功,还是无法将它逼出体外,而且身上也微有寒冷的感觉。
邓如兰接口道:“谢伯伯,罗大哥确实是冤枉的,杀死画眉姊姊的绝不是他!”
“广义兄,你先坐下嘛!”
邓如兰也道:“谢伯伯,你冷静点嘛!”
邓公朴含笑道:“画眉是老哥哥的义女,情同亲生,我怎么会不管她呢?再说我也不会糊涂到把杀害义女的仇人,请到家里来啊!”
谢广义道:“那么杀死小女的仇人,会是谁呢?”
邓公仆道:“这个老哥哥目前也说不上来,咱们应该好好研判,当然,此人假冒罗老弟杀害画眉,显系移祸之计!”
语音一顿,他又接著道:“由此判断,此人也许和罗老弟有著极深的宿怨,他惟恐牵出了老哥哥还嫌不够,又去拉上孙氏镖局,因为孙伯达和木大师是同门兄弟,由此更可扯上少林寺,如此一来,岂不就是替罗老弟树上了不少仇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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