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远稍稍按纳真气,身子暴射而起,“风卷残荷”,往古无忌当头罩下,丈余方圆之内,尽入他强烈掌风范围。
古无忌咬牙提起双臂,“天王托塔”,又是硬拼招式。
半空里激起了裂帛狂涛,张定远临空下击的身子,震得古无忌斜飞五尺,一连三个旋回,方自落下地面,只听哇地一声,古无忌已经喷出一口鲜血。
张定远感到喉头一甜,却硬把一口涌上来的淤血,强压了回去。
古无忌目眦皆裂,狂吼一声,已倒纵而起,仅仅两三起落,已自没入行树疏列的荒野之中。
张定远目光一扫地下三具尸体,踉跄奔入一丛长草中。
北国的初夏,气侯并不炎热。
微显暗淡的阳光,斜斜往西滑动,已经是未末时分。
约莫顿饭时光!
草丛里响起一声长啸,张定远霍地纵身跃起,又循着黄泥大路,急往西方奔去,他的脸上,又泛出了勃勃奋发的英气。
定远往前急奔一阵,渐渐进入一座峰峦叠起的大山,脚步不由稍缓,却见山坳里走出一个苍发髻首,身着淡灰道袍的老尼姑。
张定远心中一动,突然止住身形,恭身长揖道:“师大请了!”
那老尼双手合什,道声阿弥陀佛,两道白眉挑起,注视定远脸庞。
张定远恭声问道:“敢问师太.引处是何所在?”
老尼苍声答道:“此乃天山北西区山地,施主往哪里而去!”
张定远道:“在下欲往青海西宁。”老尼神色一怔,手指丛山峻岭,道:“翻过天山,往东两百里,就入青海境界。”张定远说声:“多谢!”大步循老尼所指方向走去。
但他刚刚走了数步,却听老尼婆又在后而叫道:“少施主慢走,贫尼有话想询。”——
张定远闻声止步,转身过来。
老尼走到定远身旁,疑惑道:“少施主背上可是血剑?”
张定远听得一震,脑子里电疾转念道:这老尼怎地突然问了这话?难道她……时间却不容他多想,从容答道:“正是!”
老尼眼中神光一闪,又问道:“听得那血剑早年被邱瑞山得去,想来少施主定是瑞山传人。”
张定远乍听之下,着实吃了一惊,转而发现老尼口气,似和自己第二恩师邱瑞山有着深厚关系,不由恭敬道:“晚辈张定远,正是邱恩师传人。”老尼脸上掠过兴奋之色,追问道:“你师父身体好吧?”
定远被问,面容立现辈凄,颤声道:“家师仙逝已经年余.不知老前辈怎样称呼,和敝师门有何渊源?”
老尼的神情,刹那间转得极为凄楚,怆然道:“贫尼摩云,现在添掌天山门户,数十年前,令师瑞山……唉!这都是不堪追忆的往事,不必谈了,竟是能见故人衣钵,却是难得之事,贫尼山门即在不远,何不上去喝杯香茗再走!”
张定远一阵犹豫:“这个”
摩云师太忙道:“如果少施主身有急务,贫尼也不敢相强,只是,贫尼实在很想知道瑞山近数十年的生活情形……”
走远暗自忖道:“看情形,这摩云师太左一声瑞山,右一声瑞山,分明当年和师父交情极深,我如不去,实在有失常理,反正已入天山,就去吃杯茶,也不会耽搁多少时间……”
心名至此,遂道:“晚辈之事并不要紧。”
摩云师太面露喜容,说声:“请随贫尼来!”
说着腾身往山峰叠嶂深处奔去。
张定远跟在她的身后,只觉山势愈行愈险,直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到大山绝峰上一间刻有“元皇精舍”四宇的壁洞之中。
此洞地处大山绝顶西南侧,建造得十分精巧,恰恰镶在山壁一条与地面平行的长大裂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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