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继维-本正经地说道:“羽晔本不想罗嗦,只怕到时,你又犯小性子啦!”
珑儿啐道:“哟,就你清楚,我几时使了小性子?”
尹继维道:“昨天,要不是你晔哥哥关照,星明和尚怕要挨你一顿抢白,对不对?哈哈!”
“我就恼他左-个阿弥陀佛,右一个善哉!”凌珑说道,想起来就不高兴。
羽晔道:“和尚乃方外之人,口头禅免不了的,你又何必自寻烦恼。”
“我们在讲如何消灭‘巨灵教’,要那么多口头禅干什么?他‘善哉’,巨灵教可不‘善哉’!到时候恐怕连他的‘少林寺’都给‘哉’啦!”
“好了,你那口伶牙利齿谁也说你不赢。”羽晔笑道:“无论如何,此去‘邛莱派’,我们乃是探察。慢说使性子,连大气也是不能出的。别听得‘邛莱派’那般人出言不善,你就动手,这可要坏大事,切记,切记!”
“知道了,”珑几点了点头,道:“我听你的就是,可别拿人家当小孩子啦!”
尹继维道:“哈,珑儿成了大人啦!”
“本来就是大人吗!”珑儿正色道。一句话逗得谢羽晔也笑了起来。
尹继维道:“小妹妹,听老哥哥一句话。桑延齐乃是你的杀父仇人,一旦见到他,你一定要把持心神!尤其,我们此去是夜晚行事,更得保持心境平和,啊!”
珑儿笑道:“这才是老哥哥说的正经话嘛!”
三个人一路说说笑笑,话长时日短,几个日子一晃而过,过了风陵渡已近“邛莱派”营地。这里是凌珑的故乡。看着故乡的一草一木,想起父母惨死,珑儿不觉悲从中来,眼泪滚滚而。尹继维和谢羽晔急忙安慰她,想方设法逗她高兴,让她尽量避开忧心往事。
谢羽晔心里一急,甚至把寒月神尼临终的遗嘱也故意说给尹继维听。
尹继维道:“好,好!神尼好生看得起我,作媒可是重任一桩啦,哈哈!”
“谁知道你做得,还是做不好咧!”凌珑听得非常高兴,故意撅起嘴唇说道。
“做得好,做得好的!”尹继维哈哈大笑道:“只等剿灭了‘巨灵教’,我就拉着羽晔,到他师父那儿,禀明他师父。然后四方发贴,广邀天下英雄,各门各派掌门,杀猎宰牛,大摆筵席,报红挂彩,为你们大办喜事,谢兄弟娶媳妇儿啦,哈哈!”他一口气说下来,口里满是唾沫星,样子滑稽町笑,逗得羽晔和珑儿都笑起来。
走到这里,珑儿已是回到老家,先到一个名叫齐山镇的小镇住下来,不用打听,珑儿告诉他们,‘邛莱派’的营地叫‘小西坪’,距此仅十里路程。
齐山镇常有“邛莱派”弟子落脚,要二人小心。听姑娘这般说话,尹继维和谢羽晔自然格外谨慎,连说话也极有分寸,三人分两间客房住下。
草草吃过晚饭,梳洗已毕,三人又聚在一间客房,盘膝入定调息养神,入夜,三人换上夜行衣,自窗口向暗夜撞去。他们展开轻功,不一会儿,已到“小西坪”。
三人凝目静观,前面黑压压一片,全是屋宇。凌珑说,“‘邛莱派’营地面积不小,几乎与‘丹心寨’相差无几。”
三人跃上围墙,朝里看去。只见里面黑沉沉、静悄悄,既无灯火,又没声音,抬头远望,但见后面花园中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三人便径向灯光处奔去。三人在瓦面上窜纵跳跃如入无人之境。
羽晔疑心有诈,自屋上纵下,影子般地穿房入室,自正厅,厢房直穿到众弟子的住室中,居然既未遇到阻拦,也没有发现暗桩。“邛莱派”众弟子在居室睡得安安静静,犹似在客店住宿。
怪哉!要说有诈的话,什么样的暗桩能逃出谢羽晔的那双眼睛,至不济,也不会毫无所觉。也是他技高胆大,约略思忖,即向后花园闪去,进了花园的月洞门,羽晔格外小心,把“无影幻风”轻功施到极处,在花树丛中穿花蝴蝶般细细搜寻,仍是一无所获,这样的盘旋窜绕间已近星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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