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魔正当得意洋洋之际,竟想不到,敌人有此一着,银虹一现,已认出是柄前古奇珍,不敢轻撄其锋,慌不迭地纵身闪避。
幻依看出便宜,趁二魔纵退疏神时,掌中子母追魂蝶,分向二魔咽喉打去。
只听“嘶嘶”连声,一大五小,六只蝴蝶夹着凌空飞翔,朝二魔头脑罩下。
崂山双魔,听出声音有异,睁目一看,认出子母追魂蝶来历,不禁心胆惧寒,忙倒身下地,施展“燕青十八滚”招木,往斜刺里滚过去。
饶是二魔机智绝伦,仍然慢了一步,每人凝脂似的手臂上,各被打中一只,只听双魔,发出一声怒吼,立刻纵身逃走,眨眼无踪。
淮彬见二魔逃得如此匆忙,心中大为不解,忙问道:“崂山双魔功力,不亚于呼鲁吐温等人,为何受了这点伤,就骇得那样?”
幻依嫣然一笑说道;“这是二魔机智的地方,他们深知子母追魂蝶的厉害,如不及时施治,最多一个对时,必然毒发而死,二魔此时内心的忧急,不下于我们,那里还敢逗留下去?
淮彬方才明白双魔匆匆遁走的原因,但他天性仁慈,不赞成她用这么狠毒暗器,皱了皱眉头,轻言劝慰。
幻依娇笑道:“你以为我随便乱用么?老实说,这子母追魂蝶,来之不是,如非身临危境,还真舍不得用它呢?”
幻依说到濒身危境,蓦地焦皱双眉,瞥了淮彬一眼,见淮彬玉面通红,一双俊目,几乎喷出血来,鼻息急促,通体颤抖,好似发疾病一般,玉手触到他的身上,感觉奇热如焚,炙热异常——
好一幅缠绵悱悱的图画,使人为之鼻酸。
这正就是李淮彬,他激动的说道:“妹妹,都怪我,而造成大错,无话可说,总之一句话,千不是,万不是,都是我不是,任由责罚,惟求不要伤心。”
那少女乃是蔡幻依,她幽幽一声长叹道:“彬哥哥,这怎么能怪你呢,其实我也中了二魔的毒,我的伤心,乃另一件事……”
淮彬忙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妨说出来,我们商量商量,将它藏在肚里,非但于事无补,更令愚兄着急要死,何苦呢?”
幻依幽幽长叹道:“彬哥哥对我深情,妹子刻骨难忘,但恐我们离多会少,徒令人柔肠寸断。”
淮彬忙答道:“请妹子放百二十个心,愚兄不是那样薄幸的人,我已经再三表明心迹,妹妹为何老不相信呢?”
幻依道:“并非妹子不相信,而是万一我离开你,不知你内心要怎么的难受呀!”
淮彬慨然答道:“万一妹妹离开,内心的痛苦,谅是人所难堪,不过,尽管放心,愚兄的心,是永远不变的,我将高高兴兴地迎接痛苦,直到那人生尽头。”
幻依闻言,啜泣之声更急,哽咽说道:“哥哥情深爱重,妹子虽死何憾,只惜命薄如纸,不能伴哥哥共偕白头,厮守到遥远的未来,妹子身虽离开这个世间,但这颗心,赤裸裸的心和我的灵魂,将永远伴着你,让它突破无限空间与漫长时间。”
淮彬也有无限的伤感,以惶急而凄凉的声音忙道:“妹妹老说这些不样的话,使人心碎胆裂,究竟是什么事呀!快说出来吧!那怕是剑林刀山,愚兄当竭力可赴。”
幻依似乎被他至情感动,倏然语转坚绝激昂,慨然说道:“说出来,可不准你悲伤呀!”
淮彬答道:“为了妹妹,愚兄决不敢违!”
幻依突转欢笑道:“再有几个时辰,我就要离开你了!”
淮彬惊道:“真的?”
幻依“嗯”了一声,并未讲话。
淮彬闻言,好似当头棒喝,喟然长叹道:“才相逢,又赋分别之曲,妹妹岂非太狠心了吗?”
幻依语声忽转凄厉,惨然说道:“妹子不仅狠心离开彬哥,而且还要离开恩师和这世间的一切。”
淮彬急忙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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