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三人随着人潮,走了一圈,业已傍晚,遂回住处正街上的兴隆客栈。
三人就在客栈里叫了些东西吃后,崆峒毒魔,未待席终,推说有事,就先行离席走回房里睡觉去了。
天交二鼓,旅舍里窜出一条黑影,在屋顶上稍一回顾,遂直奔街中,偏南直走,出街后,更取道山边而来。
甫达山脚,凝身停步,四下一打量,选择了一条小径,气提神凝,一伏腰,即展开陆地飞腾之法,但见他步法矫捷,身形轻灵,一会儿,已窜过几个矮山丘。
他边走,边用鼻子嗅着,一面自言自语的说道:“想不到这小子恁是厉害,吃了老夫的断肠散,尚能走出这远的路,哼管你多厉害,反正是逃不出老夫的掌心,哈哈哈!”
想到得意之处,他破锣似的嗓音,也不禁桀桀狂笑起来。
这时,距离约二十丈处,正有黑影一晃两逝,毒魔正全心赶路,无暇回顾,故未觉察。
又走了二里多路,那黑影,突出一堆败草旁停了下来,用他尖锐的鼻子,周围嗅了嗅,又看了看地下的乱草,饶他精明过人,也不禁狐疑起来,暗中想道:“真怪!分明在这里业已昏倒,何以会失踪了呢?难道另有人把他救走不成?”
想到这里,不禁使他失望起来,但到口的馒头,怎甘心就此被人夺走?心想:“即使离去,亦不可能会太远。”想着,也就安心不少。
遂慢慢的,望着地下的足迹,一面仍用鼻子嗅着、走着。
走了里许,在条叉路上稍加考虑后,选择偏左的一条走去,未几,遥见前面有黑丛丛的一片,很像是幢房子。
崆峒毒魔,心中大喜,遂加紧脚步,行动如飞,霎时走近一看,原来是座破庙。
崆峒毒魔不愧老奸巨滑,遂在三丈外停身,选择了一株尚有枝叶的树,一鹤冲天,轻如飞鸟,早就停身枝上,凝目向庙内细望,只见四壁空空,除地下有堆白色影子外,别无人影。
方始安心跳下。
真怪,这时的崆峒毒魔,竟会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禁不住心头怦怦而跳。
是兴奋,抑是惧怕……
慢慢的,轻轻的,真像是个初出道的小偷似的。
走近了庙厅后,为了慎重之计,毒魔又小心的四下看了一遍,才昂然走进去。
他一眼就看到地下一滩脓血,与一套白色的长衫,正是白天在酒楼里所看到的,现已变得破烂不堪,他不禁惊奇的摇摇他身边的绿色小葫芦说道:“怪呀!怎会是拿错了药?‘断肠散’不可能如此快要他送命啊!管他,早死也好,反正老夫的目的已达,找个隐僻之处,将这小子身上的宝物带去,练几种特殊神功,到那时……哈哈!武林中就唯我独尊了,哈哈!……”
猛觉远处有些微声音,不由他猛提惊觉,迅从绿色葫芦里取出二颗浇绿色药丸,另一只手迅从白色衣服里掏出一个重重的小包,放在手里颤了颠,带着不可名状的喜悦,但仅一闪即逝。
他知道时机急迫,不及打开细自,忙将绿色药末渗上,然后仍迅将小包放回原地。
些微的声音愈近了。
这时他业已利令智昏,也没有考虑何以有人来此荒庙?既是柳春帆,何以宝剑不见?
忙把身形一旋,影似轻烟晃眼,早闪到梁上躲了起来,刹那,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加上破锣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霍兄,我说如何?这老毒物阴阳怪气,鬼头鬼脑的,一定不是好东西,我说白天我们在酒楼里所碰到的那白衣书生,准是‘玉面神龙’柳春帆,那毒魔大概是暗中做了手脚,还紧瞒着我们,想独吞巨宝,这样的光棍,可太不像话了,你说是吧?”
陡闻一阵桀桀怪笑,惊得宿鸟惊飞,遂听另一人说道:“顾兄,我们总算错认了人,等会如果找不到它,我们就联手去找‘长山尸魔’算帐,非要他交出‘崆峒毒魔’不成,不过我们啊!吃次亏,学次乖,下次再要碰到这家伙,不教他尝尝我‘赤煞神掌’的厉害,我就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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