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道:“剑飞哥,父亲被刺的时候你在场,你应该清楚的,他是不是甘心死呢?否则以我这次的经验,我知道要想杀死他是不可能的。”
剑飞迟疑地道:“我实在不清楚,那时我的年纪还小,而且已经被人击昏了过去,只在朦胧中仿佛知道了一些,却又说不出个头绪来。”
李秀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相信一定会有人知道的,我也一定要找出那个凶手来,使真相大白。”
剑飞嗫嗫地道:“少主,追究往事没有多少意思,要紧的是把握目前,何况,根据种种迹象,已经可以知道,老主人之死,与剑尊谷脱不了关系。”
“这个我知道,但下手的不是西天剑尊,而且,我现在敢说一句狂话,除非是我们自己想死,否则很少有人能杀死我神剑门下的弟子,我对于父亲之死,一定要追究,我并不是坚持要报仇,但是要找出个是非曲直来,我们李家的人不会欠人,但也不容人欠我们。”
他的神情坚毅,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对他这种改变,剑飞也感到很突然。但他却是欣喜半夹着忧虑的。
欣喜的是少主终于成长了,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但忧虑的却是李秀要追究李慕云身死的原因。
剑飞虽是不知道详情,但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以及灵芝她们细心的猜测下,多少有了个概念。
他在担心这些底细的挖掘,是否会损害到老主人的盛名,李慕云在这些门人的心目中,不仅是一个父亲、一个长兄,也是最受尊敬的神明,一个美好的偶像,不容有一丝冒渎或诽谤的。
来到指定会合的地点,青青不但在等着他们,而且还牵着三匹鞍辔齐备的骏马,像已准备远行了。
不用说,这一定是黄金夫人为他们准备的。
李秀没有问这些马匹的来源,只问说:“谁知道路往哪个方向走!”
青青道:“我们都没有去过紫竹山,但是我听人说一直向西去就行了,这三匹马都是千中选一的良驹,可以不用休息,一口气跑了去,说不定在路上还可以追上我爹他们。”
李秀接过一匹马,径直走向西方,等上了大路后,他更是放开马力,急急地赶路。
好在这条路上没什么行人,而且马行甚急,老远就可以听见那急骤的蹄声,使路中的行人来得及闪开,三匹马就像飞一般地向前行去。
邓青青几次想要追个并排,问问李秀受伤的情形以及到紫竹山去的目的详情,但是李秀没有敢慢下来说话的意思。
呼呼疾风使她难以开口,如雷的马蹄声也掩住了她的招呼声。再者,她看出李秀似乎在有意冷淡她,躲开她,若以她的脾气,真想回头不跟着去了。
但是转眼一想,大家虽是受黄金夫人之托,上紫竹山去帮助白银夫人的,而白银夫人是自己的母亲。同时白银夫人对李秀却极不友善,再者,从神剑山庄(117)诸人隐约而暖昧的态度中,似乎李慕云之死,也与自己的母亲有关。
这次李秀受伤,大概也与自己的母亲有关,难怪李秀满怀不高兴了,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心如刀割,忍不住在心中低呼:“李秀,我也很恨我自己有这样一个母亲,但她毕竟是我的母亲呀,不管我娘她对你如何,但是我对你的一片心意,你总该说明白的呀,李秀……秀哥儿……”
李秀也知道自己对青青的态度太冷漠,但是他实在没办法原谅白银夫人的一切行为,尤其是那种对杨三郎丑态,即使那是事出无奈,也不值得原谅。
但最重要的,则是白银夫人对黄金夫人的态度,仇视、冷漠、不信任、不知感激,黄金夫人那样地照应她,她却完全不放在心上。
虽然李秀并没有承认这个母亲,但李秀知道,这个黄金夫人的确是自己的母亲。虽然,她似乎也屈身从贼,做出了许多不可恕的行为,但她最近的种种表现,仍然是可敬的,即使在剑尊谷中,她也维持着适度的尊严。
比起那个白银夫人,她不知好了多少倍。而这该死的白银夫人,竟然敢如此对待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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