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东权有点惊异地,咦了一声,问道:“李秀,你忘了我们所约定的事么,就算你这一阵能够再胜,也只能提出一项问题……”
李秀不等柳东权把话说完,便接口笑道:“我没有忘了约定,因为在这一阵上,我要独斗你们两人,多问一项问题,不算是太过分吧?”
就是这句话儿,听得邓飞龙老脸发红,把夸赞李秀年少老成,决不会傲之语,生生地噎住,说不下去!
柳东权由惊转怒,狂笑一声,目注李秀,冷冷说道:“你们大概侥幸连赢两阵,有点昏了头、疯了心,把我剑尊谷中剑士,都当成了酒囊饭袋!你有没有心目中的对手,要想斗哪两个?”
李秀应声答道:“神剑东庄的九花金衣剑士,业已尸分两爿,血染当场,哪里还会再有值得我李秀为他出手之人……”
话儿至此略顿,伸手指着坐在柳东权两侧的金衣女子和银衣女子,提高语音,一字一字说道:“我要双斗来自神剑西庄,身份足与你这东庄庄主分庭抗礼的金衣特使和银衣特使……”
刚才他做得要独斗两人,曾使满场震惊,起了一片嗡嗡议论。
如今竟更为高傲地,指定金衣特使暨银衣特使,作为对手,当然使所有在场人物,惊上加惊,反而形成了一片沉默!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青青。
她紧张得赶紧离座起身,走到邓飞龙的身边,低低叫了一声:“爹……”
邓飞龙当然懂得爱女的关怀李秀之意,遂握着青青的手儿,悄然说道:“青儿,秀哥儿这样做法之意,是甘冒奇险,期望一举而定今日局面!他……他大概因剑北、白菱,都是带伤险胜,恐怕再这样下去,难免有更惨的伤心恨事发生……”
青青一双妙目之内,泪光浮动,银牙微咬着说道:“爹,他的成就虽高,但独斗金银双使,真能接得下来么?双方有言在先,场场都是赌命,万一……”
说到“万一”之时,青青语音悲咽,有点说不下去,她伸手拭去忍不住顺腮流落的两点珠泪,语音更低地道:“何况那银衣女子,身份如谜……”
这也是邓飞龙最最担心之事,因为万一那银衣女子竟是青青的生身之母,则与李秀当场斗剑之下,不论谁胜谁负,均有一方必须牺牲,无法两全……
谁说无法两全?立刻便有人替邓飞龙、青青父女,解决了这桩令他们捉心吊胆的难于解决之事!
谁?这人是谁?
是李秀否定她是生身之母,把她选作对手之一,要与她当场斗剑,彼此一决生死的黄金夫人。
柳东权听完李秀太嫌高傲的挑战之言,遂向金衣女子和银衣女子,微一拱手问道:“两位特使是否下场去给这乳臭未干,但却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下辈,一些教训!”
黄金夫人此时已把那具金色面具,仍旧戴回脸上,冷然一笑答道:“剑尊谷傲视天下,以剑称尊,在正式论技的场合之中,最重视的,便是公平荣誉,并不是胜负二字!柳庄主虽然独当一面,贵为东庄庄主,但也总是剑尊谷内奉派出来的人,你听说过西天剑尊麾下,有过以二对一的规矩么?”
这个当着众面的硬钉子,碰得不小,柳东权虽然戴着色兼金银的奇异面罩,但可想象得出,他的那张脸孔,必已羞窘惭怒得为之面红耳赤!
但黄金夫人是上差特使,更扛着西天剑尊名号,打他官腔,遂使柳东权空自惭怒交进,却不敢发作,只得忍气吞声,再度抱拳陪笑问道:“两位特使若不应战,岂不被李秀小儿,笑为示怯,一样弱了剑尊谷的名声?”
语音未毕,黄金夫人又是一声冷笑,接口说道:“不是示怯,而是不屑,柳庄主叫李秀在我或白银夫人之中,选择一个。”
柳东权忍着一腔闷气,回过头来,向李秀厉声喝道:“李秀小儿听见没有?剑谷特使,不屑双战,叫你随意选上一个。”
青青听了这种变化,方略透一口气儿,低低叫道:“爹,我希望他不要挑选白银夫人,否则,这一辈子,别想我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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