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女二人,全是二十上下的年纪,生得面貌端正,不像邪流。只是彷佛对凶僧十分忌惮,一时进退两难,打不起主意。
半晌,才相互看了一眼,蓦地各出长剑,纵身下马,面含悲忿,同叱道:「咱们和你这狗贼拚了!」
恶僧也凶睛一翻,厉喝道:「佛爷就先成全尔等!」
顿时铁杖猛起,「乌龙摆尾」,呼的一声,朝对方扫去。
这胖大和尚,手底下极硬,一招使发,劲气如山,连大道上沙石,都被带起一大片,好不可怕!
那男女二人,好像自知难以力敌,赶忙纷纷闪让,避实击虚,从斜里还攻,一左一右双双齐上。
艺业也倒不错,而且式式连环,唰、唰、唰,就是七八剑,寒光如雪片飞洒。
一眨眼便是十多个回合。
不想凶僧却越斗越勇,一条禅杖亚赛怪蟒翻腾,或劈、或砸,无不如意。霎时间,就迫得那男女二人,汗流浃背,手忙脚乱,险象环生了。
宗岳生具侠肠,不禁作势欲出。
倒是孔素棠沉着冷静,螓首微摇,低语道:「还不到时候,这回看我的。」
渐渐场中,已将满二十个来回。
忽听凶僧一声巨喝道:「小辈还不拿命来!」
入目杖影横空当当两响,那男女二人掌中兵刃,一时失神,悉被磕飞,唬得面无人色。
凶僧一招奏功,浓眉勃现杀机,纵声喋喋一笑,乘势便下毒手。眼看那男女二人,性命全要不保了。
可是不料正於此际,场外陡传来一声极威严的口吻:「住手!」
目睹一匹白马,直冲入相-双方之间。
凶僧猝感一楞!不由自主的收杖驻足。
不消说,分明在他意念之中,必是当作自己头领来临,或是其他的高人。
那知定睛一看,马上却端坐一位丰神玉貌,十六七岁的白衣大娃娃!立刻气得满脸绽血,铁杖一指,暴雷似的喝道:「你这小兔崽子找死!」
这恶僧出口就是脏言。
孔素棠立时粉面一沉,高叱道:「不长眼的狗贼!」
人随声出凌空而起,左手丝鞭微撩对方铁杖,右手骈指疾点凶僧二目。
她身形如电,快不可言。
恶和尚连念头都没有来得及转,便觉掌中一震,右眼痛彻心脾,倒退不迭。
那一旁男女二人,惊魂甫定,刚喘了一口气,就瞥见即时来救的白衣少年,食中二指,箝着凶僧一颗铜铃大小,血淋淋的眼珠,依旧回到马上,不禁惊喜欲绝!
这种事,他们交手的双方,让也不会料到。
孔素棠更安祥自若,随手将指间之物,朝凶僧弹去冷笑道:「狗秃驴,认得本少爷了么?」
常言道,恶人最怕人磨。
此刻那凶和尚,已威风尽饮,手捂着瞎眼,兀自脚步仍不停向後倒-,口中色厉内荏的答道:「你这小子有种就报个名来!」
孔素棠秀眉一扬道:「凭你这狗贼也配?」
宗岳也从旁插口道:「你尽管去寻人来找场,少爷们不过午时三刻,决不会走!」
凶僧答声:「好!」
陡然倒拖禅杖,转身便如飞奔去。
一旁少年,赶忙朝宗孔二人,躬身一揖道:「在下雷仁,敬谢二位少侠相救之恩。」
那少女也深深敛-道:「多谢二位公子。」
宗孔二人,迅即一跃下马,答礼道:「路见不平,乃是武林人份内之事,何敢有当挂齿?」
雷仁又一指少女道:「这是舍妹雷英,但不知二位恩人可肯见示名讳?」
孔素棠抢先通名,并相介心上人道:「小弟宗棠,这是家兄宗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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