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岳又听出毛病,暗想:「添来的酒,壶壶都是热的,这次偏加了『热的』两个字,难道酒内的『花样』,现在才开始?」
酒一送上,宗岳抢着接过,笑道:「我来添。」
老人并不争,仅说道:「令怎行法快说呀!」
宗岳头一点笑答道:「起令者先乾一杯是规矩,我喝完一杯再说。」
说着,将杯中酒,冒险喝下,果然没有异状,再自新添的那一壶中将空杯加满,斟酒姿态,从容之至,但目光却似电闪般,藉一扫之瞥,已将杯中酒色看清,目光至处,不禁暗道一声:「好老贼!」
原来酒色微呈浅蓝,这壶加「热」的,果然「热」进花样。於是,神色不动,真气暗提,向老人注目笑道:「这个令,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一人说三句,第一句『西厢』,第二句『红楼』,第三句『唐诗』,每句均须嵌入一字。」
老人双目眨动道:「什么字?」
宗岳悠然笑道:「『香』。」
老人脸色微微一变,强笑道:「这也不难呀!」
宗岳缓缓摇摇头道:「我说很难。」
老人注目问道:「难在何处?」
宗岳淡淡一笑道:「难在最後一句唐诗的那个『香』字必须与『佛门』有关,方算合格,不然便须先尽此杯。」
老人睑色又是微微一变,勉强笑道:「要说『香』字,『西厢』、『红楼』中,多的是,『唐诗』中有虽有,但如要舆『佛门』有关,岂不太难?」
宗岳微笑道:「我说有。」
老人眨眼道:「假如没有怎么说?」
宗岳微笑道:「我们在行令前,先赌一杯也可以。」
老人想了片刻,毅然道:「赌了,你说吧!」
宗岳微笑说道:「听清了!高适诗,语本维摩诘经:『香界泯群有』」语音一顿,以手指杯敛笑注目道:「喝吧!」
破衣老人,脸色大变,一丝奸笑方自唇边浮起,宗岳蓄势在先,这时,手指一抬,一缕指风,已挟先天乾阳罡气射出,老人应声後倒。
门外一声尖呼,跟着叱喝大起,十数名狰狞僧人,破门涌入,宗岳一面跳身向前迎敌,一面向孔素棠喝道:「棠弟快看看那厮是谁?」
两掌震退门外诸僧,身後忽传出孔素棠一声惊噫:「果然被我料着了……」
「哈哈!」
宗岳一连两掌,堪堪把门外的人逼退,只听一声哈哈,那破衣老人突然一跃而起,脸带狞笑,奇快无比的向壁间一闪而没!
宗岳不由一楞,细看墙上,并没门户,不知他怎会一下不见?
孔素棠女孩儿家,较为心细,自从进入「太极宫」之後,已是处处留心,方才宗哥哥掌风才出,对方立即应声倒地,实在也嫌太快了一点。
心中正自起疑,这会瞥见破衣老人一闪而没,蓦地心中一动,暗叫一声不好,要待抢出,已是迟了一步。
只听一阵轧轧之声响起,眼前陡然一黑,立时伸手不见五指。
这间云房,随着机械之声,徐徐上升。
这不过是瞬间的事,宗岳瞧得心头大怒,大声喝道:「文土仪,你要待怎的?」
「哈哈哈哈!」只听文土仪的笑声,从底下传来:「姓宗的小狗,这就应了你们自己的屁诗,不过『冻蚁』不好受,还是做做热蚁吧!」
孔素棠秀眉紧蹙,低声道:「岳哥哥,恐怕这厮还有什么毒计呢!」
宗岳怒哼一声,起手一掌,以十成功力,对准墙壁上拍出。
他此时功力,何等深厚,掌心翻动,一股狂飙,骤然涌起,以惊涛骇浪之势,向前面卷去。
这一掌少说也在千斤以上,只听轰隆隆一声巨震,整个铁屋,一阵狂震,但那堵铁壁,竟然丝毫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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