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岳雀跃道:「正是!正是……」
不消一刻,右方湖上现出一艘灯火通明的蓝色画舫,渐渐向这边驶了过来。
那天空上的风筝此刻也慢慢退回去,显然它是由画舫上放出的,这会正在收线。
蓝色画舫渐靠渐近,已可清楚瞧见船上站立着一排人,由右至左是少林派悟果小和尚、武当派北星小道士、长白派病仙女古秋芸、黄山派葫芦童牛千里、昆仑派玩铃童萧士麟,最末一个是身材昂健的青年,不问可知定是那峨嵋派的徐琚,只不见了那位南海派的宇内樵子。
那放风筝的是玩铃童萧士鳞,他将风筝收回到距画肪上空只有六七丈高之际,忽然「啪」的一声轻响,风筝断了线在空中打了个旋转,随即被风吹去了。
玩铃童霍地转对葫芦童怪叫道:「老牛,你这是甚么意思?」
葫芦童瞧也不瞧他一眼,板脸冷冷道:「你昆仑派一代掌门人老是沉缅於儿戏,这总是有点不像话吧?」
这边画舫上的宗岳不禁抚掌大笑道:「哈哈,看人放风筝线断,不亦快哉!」
两艘画舫会合,六派小掌门纷纷跃上宗岳的船,大家寒喧客套、各述别後经历,宗岳将「虚灵七式」还给峨嵋徐琚,那长白病仙女怀抱月琴,一对明澈秋水淡漠地流盼宗岳和孔素棠好一会,忽地启唇漫声道:「请问宗掌门人,那青城公孙小妹还没来么?」
宗岳道:「公孙掌门人和顾兄早已先到,只是刚才又乘舟兜风去了。」
葫芦童冷哼一声道:「这是甚么意思?我们来了她还不回来,好大的架子!」
他话才说完,远处湖面上忽然有人接口尖叫道:「胡芦童,你背後骂人算是那一门的人物?」
随着话声,一只舢板已在画舫附近出现,青城散花女公孙小凤不等舢板靠近,双足微挺,身似飞鸟掠空,疾射上船,斑衣神童丢给船夫一锭银子,随也跃上画舫来了。
宗岳深怕公孙小凤和葫芦童吵嘴,连忙大声笑道:「嗨!还有南海派那位老掌门人怎么还不来?」
玩铃童笑道:「他原和我走在一起,後来被我气跑了!」
原来那南海派的宇内樵子为人持重不苟言笑,他以一个年登古稀的老人和一群小掌门人在一起,本就处处觉得不对劲,对於玩铃童那种调皮捣蛋的行为更是期期然以为不可,有一次忍不住说了他两句,玩铃童也回顶他两句,讥讽他老迈无能恋栈不去,贻误南海门下青年的前途,宇内樵子一怒之下拂袖而去,不知所终……
宗岳失笑道:「但不知他後来有没有接到请柬?」
斑衣神童道:「三天前家师告诉在下,南海老掌门人在白马山被十绝魔君的大弟子一统贼秃打伤,据说伤势甚重,恐有性命之虑,故此今晚之会他是不能来了!」
大家听说宇内樵子受了伤,尽管平日里都与他格格不入,这时也不由生起恻然之感。悟果和尚向斑衣神童合十问道:「顾施主,令师今晚来不来?」
斑衣神童摇头道:「不知道,也许来,也许不来……」
宗岳笑道:「十全老人说今晚还有几位世外高人要来,咱们先摆上酒席,然後等他们莅临後再开动如何?」
葫芦童断然道:「我想不必等,咱们这就开动好了。」
玩铃童鼓噪道:「正是,甚么世外高人,都是一些沽名钓誉倚老卖老的老古董罢了!」
公孙小凤娇叫道:「现在大家都听我命令,我喊一二三,大家就开始动手摆酒席,谁也不准偷懒!」
葫芦童怒道:「我干么要听你命令,你是咱们十派的盟主么?」
公孙小凤不理他,大叫道:「一、二、三!」
群小一声呼啸,登时忙作一团,有的摆桌子,有的搬凳子,只有葫芦童站在旁边看,气得面色铁青。
公孙小凤边铺桌巾布边叫道:「你们大家快看,那个站着不动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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