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明,大家湿衣也都干了。
公孙小凤闷坐至今,越想越气,站起身来,拉开後面木门,独自向旷野中便走。
孔素棠一眼瞥见,向古秋芸呶呶嘴,闪身将她拦住,笑问道:「公孙掌门人,要往那里去?」
公孙小凤气鼓鼓道:「你管我呢,反正不会去自杀就是。」
古秋芸轻轻拉起她的纤手,柔声道:「小凤!你在生谁的气?十绝魔君爪牙一定还在附近搜寻我们,你怎能意气用事,单独行动?」
公孙小凤嘟着嘴道:「别拦我,你们有你们的心上人,我有我的大仇没报,咱们从现在分手,以後各干各的……」
古秋芸正色道:「小凤!不可以说这种话,十派联盟,力图振兴,这不是闹着玩的事,你一个人势单力薄,怎能替惨死的大娘报仇,朋友有亲密些的,但这算不得儿女私情,你怎能因为一时气愤,败坏了报复血仇,拯救武林的大事?」
公孙小凤垂着头道:「我看不惯你们那种亲热劲儿,看我只有一个人,故意气我。」
古秋芸笑道:「好吧!以後咱们三个人同出同进,不理他们,这样好吗?」
公孙小凤扭扭腰肢,道:「哼!你舍得?」
古秋芸道:「这有什么舍得舍不得,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我还能不清楚你的心事,小凤,是不是因为顾大可被关起来了,你……」
公孙小凤急得顿足嚷道:「胡说,胡说,他那个癞痢头,我会喜欢他?哼」
一句话没完,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接口道:「怎么样?癞痢头哪一点不好?你倒说给我老人家听听。」
那声音来得突然,三女竟全没一些警觉,不约而同扭头望去,一个年约六旬的青袍老人,已立在十丈之外。
那青袍老人浑身店小二打扮,肩上斜搭一条抹布,手里捧着一只大木盒,头上牛山濯濯,毛发不生,竟是个天生的秃子。
那秃头老人虽然打扮粗俗,但出言却字字震耳,竟在她们不知不觉中欺近到十丈以内,显见决非平常店小二一流人物。
公孙小凤不觉有些胆怯,强自抗声道:「你是谁?人家又没有说你!」
秃头老人脚下一探,身法直如行云流水,一幌跨近六七丈,瞪眼道:「不说我,是说谁?这儿周围五十里,只有我周秃子一个癞痢,你这女娃儿年纪轻轻,面目陌生,竟敢老远跑到周家村来骂人撒野,看样子必非善类。」
公孙小凤被他骂得火起,立刻竖眉喝道:「放屁,你才不是好东西,看你鬼头鬼脑,活像个老贼。」
秃头老人暴跳起来,哇哇叫道:「反了!反了!活了这大一把年纪,今天第一次被人骂我老贼,小丫头,你仗着身上有刀有剑是不是?有种的等着,我去叫人去。」
他气得嘴唇发青,混身发抖,掳袖子想要动手,看样子又怕打不过公孙小凤,终於忍了一口气,捧起木盒,匆匆而去。
宗岳听得屋後喧嚷,一齐赶了过来,迎面撞见那秃头老人,徐琚横身拦住,手按剑柄,大声问:「芸妹妹,怎么一回事?」
古秋芸粉脸一红,未及开口,那秃头老人又叫起来:「好哇,你们男男女女一大堆,躲在茅屋里干什么好事?哈!还有和尚道士?这成什么体统,我老人家一定告到县衙门去。」
悟果和尚急道:「善哉!善哉!胡说八道要下十八层割舌地狱的。」
「善什么哉!好小子,等着不要走,有你们瞧的……」
秃头老人放下手中木盒,一面大骂不止,一面掉头如飞而去,转过一片芦苇,登时消失了踪迹。
徐琚迷惑地道:「这老头子好奇怪,普通百姓,行动焉能如此迅速,竟像有一身上乘武功的样子呢?」
北星小道士也点点头道:「不错,贫道看他乃是假作疯狂,必是武林中人乔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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