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年龄,不过四旬左右,却生得仙风道骨,飘然出世,除了两道惨绿的眼神稍嫌阴森之外,那像魔道中人?
他身後分站着四个粉装玉琢的垂髻女童,手中各自捧着古剑、拂尘、玉笏、令旗,目不旁视,一派肃穆!
文士仪瞧着这般光景,早已叩头像捣蒜般答道:「弟子下山之时,原是奉师傅之命,要弟子混入十绝谷,探听神君机密……」
「唔!此事岂能瞒得过本神君?」
文士仪暗暗透了口气,又道:「弟子下山後,见江湖上到处推崇神君,乃是武林中第一人物,始知受了师傅蒙骗,衷心景慕,已非一日,只苦於无缘拜谒……」
十绝魔君点头道:「你说得还算老实,十全老人要你前来,有何用心?」
文士仪道:「师……十全老人时常说,他忍耐了十几年,不能赢得神君,决不下山去。」
十绝魔君脸上不由飞起一丝诧异之色,一面徐徐地道:「他要忍到何时,才能赢得本神君?」
文士仪道:「他说要到取得神君『十绝真经』的那一天!」
十绝魔君听得脸色骤变,道:「这就奇了,他如何知道『十绝真经』这个名字?」
说到这里,双目突然射出两道森森碧光,问道:「你师傅果真是十全老人?」
文士仪和他目光一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噤,忙道:「弟子从小由他扶养长大,他就是十全老人。」
十绝魔君点头道:「你把『绝户剑法』使一招给我瞧瞧!」
文士仪领命站起,退後几步,右手中食两指一骈,-了个剑诀,代替长剑,正身吸气,右腕一转,剑诀直竖,使了一招「一柱擎天」,正待错步转身,接演第二招「三星入户」……
「够了!」
十绝魔君晶莹如玉的脸上,笼罩了一层狞笑,道:「你师傅武功如何,你可曾亲眼见过?」
文士仪想了一想,道:「弟子自小由他扶养长大,知道他平日身体衰弱,从未露过一手武功,即使传授拳剑也只是口授……」
十绝魔君冷冷道:「哼!他本身武功已失,如何向你们示范?」
文士仪惊奇地道:「不过弟子确信他武功极高!」
十绝魔君冷冷地道:「此话怎说?」
文士仪恭敬地道:「弟子下山那一天,他曾露了一手,粗逾手臂的柳树,经他轻轻一切,立即应手折断,而且断口处,平整如削……」
十绝魔君先前似乎并不置信,但忽然之间,脸上满布杀机,阴声笑道:「赵正令,你真是死有余辜!」
他自以为当年他和十全老人比武掌劈石翁仲的秘密,天下无人知晓识破。那想此时,听文士仪说起当时被迫切断心经,废去武功的天南剑客赵正令,居然依样葫芦,以此手法骗了他的门徒,那么显见自己所为,也早已被他觑破了。
这一件有关自己威信的秘密,怎能容人泄露?
但文士仪可不知究竟,惶然地道:「弟子不认识赵正令其人呀!」
十绝魔君冷笑道:「文士仪,枉你天份极高,被赵正令出卖了,竟还懵然不知?告诉你,他就是你的师傅,假冒十全老人之名的人!」
「他………他叫赵正令。」
文士仪骇诧得不知所云!
十绝魔君微一沉思,又道:「晤!以本神君看来,你们师徒之间,似乎早有裂痕,你且把从师学艺经过,详细说来听听!」
文士仪懔然地跪下身去,叩头道:「神君神目如电,洞瞩隐徵,弟子和他名虽师徒,恩义早绝,他一直把弟子当作外人看待。」
接着便加油添醋的把赵正令如何不信任自己,在传授之时,经常支使自己下山等等,-造渲染了一番。
十绝魔君见他说得有条不紊,自然相信,这就点头笑道:「这些你不说,我也早已知道,论你资质,原不失为练武的上上之选,赵正令处心积虑,自然志在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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