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蓦地面对白衣青年,沉声道:「士仪,你现在马上起程!」
白衣青年一怔,呐呐地道:「不是明天吗?师父!」
老人脸色一寒,张目沉声道:「提及此魔,为师五内沸腾,别说明天,再多一刻,也难容忍呢!」
白衣青年暗忖:「老家伙看上去已半身入士,想不到功力却日益精进,皇天保佑,我文士仪总算粗中有细,命不该绝……」当下不敢再多说什么,喏喏连声,俯身一躬,转身便拟即刻离去。
老人忽然一招手,口中-道:「且慢,士仪,师父还有话说。」
白衣青年止步回身,老人注目沉声道:「邛睐山,十绝谷,十绝魔府中,美女如云,为数不下千百,你此番蒙混进去,为了探得详情,也许免不了要多呆一段时日,你的定力,师父虽然放心得过,但是,年青人血气方刚,很多情形之下,并非有意铸错,师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如今别的也无甚么可说,士仪,师父总望你……」
说至此处,语音哽咽而断。
白衣青年目中异光一闪,忙低头避开老人视线,趁势低声答道:「请老人家放心,师父的意思,弟子理会得。」
老人肃容点点头,又偏脸向蓝衣少年道:「宗岳,你送送你师兄,但不得误他行程,只许送出-外,立刻回来,师父在这儿等你,好了,你们去吧!」
两师兄弟,低头默然,并肩下-而去。
盏热茶光景之後,蓝衣少年红着眼眶回到-顶。
这时已是申初,太阳偏西,承目-顶,一片金黄。
蓝衣少年上得-口,双臂一振,其疾如飞地奔至草坪,举目四下一打量,不由微微一怔,暗忖道:「师父说过在这儿等我的,人呢?」
「师父!」
「师父!」
他喊着,人像一只灯蛾,四下乱扑。
可是,尽管他喊得力竭声嘶,却一点回应也没有。
他赶到茅屋中,没有人,再到师父藏书的另一间茅屋,也没有人,心中一急,几乎哭将出来。最後,他如痴如呆地又向湖边走去。
他的神智一片混乱,甚至没有注意自己正在走向什么地方,等到前进无路!这才发现又来到了日间他待留的那座水橙之前。
怅然抬头之下,双目一亮,他呆住了!
这时的水-上,面向湖心,端然不动地盘坐着一人。
谁?一点不错,正是蓝衣少年到处没有找着的师父驼背老人。
蓝衣少年又惊又喜,抱怨地喊得一声:「师父,你也该答应岳儿一声呀……」发喊的同时,人已一跃而下。
老人似自梦中惊醒一般,掉过脸来怔了一下,方始茫然地道:「噢,是你,岳儿!你说什么?他走了没有?」
此刻的老人,浑浑然、木木然,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蓝衣少年见了,不由又是一呆,诧异地暗忖道:「师父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人定了定神,接着挪身拍拍水橙道:「坐过来,孩子。」
蓝衣少年上前坐定後,满以为师父是舍不得师兄离开,正待婉言慰藉,老人忽然脸一抬,注目问道:「刚才你师兄怎想得起来要你练剑的呢?」
蓝衣少年将经过说了,老人轻哼一声,自语道:「我猜想的,果然不错。」
蓝夹少年一怔,老人迫切地注目又问道:「你师兄临走之前,说过什么没有?」
蓝衣少年噢了一声,唇角方启,蓦地脸一红,欲言又止,低头道:「没有,师父。」
老人睑色一沉,沉痛地道:「古人云:事无不可对人言。岳儿,什么话你这样吞吞吐吐的要为他掩瞒?这就是师父养你们成人的报答吗?」
蓝衣少年见师父声色俱厉,已然动了气,不由慌忙翻身跪倒,伏在老人膝头上,含泪仰脸道:「师父息怒,岳儿知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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