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至此,情难以抑,几乎是哽咽难言。
少林印性大师自幼时进入寺中,一直由印真大师照料,处之如父如兄。印性虽是上一代掌门一明大师最後入门弟子,两人辈份相同,但是印性一直视印真为传法师父,其间情感犹胜父子。
今日,他印性能强忍心中悲痛没有立即对宗王师出手,这种内在定力修为,已是较数日前在藏门别苑时大有进境。
宗王师没有回答印性大师所问,反倒沉声道∶“不知大师何故赶至夸父山?”
五日前长安大城一别,印性本该回少林寺才是,而今率领少林“嵩山叁十六龙象”至此;除非当时离开藏门别苑不久即已召集人马动身,否则根本不可能赶到。
印性大师那张褐色脸庞一肃,声音多少带点怒意∶“宗施主,请回答小僧先前所问。”
“、、……,”黑褐巨岩上那位红袍老人又怪笑了起来,边指着印性大师边乐不可遏般道着∶“什麽少林寺下一代掌门,说起涵养和你师兄印真秃驴可差远了!”
印性浓眉一掀,朝向红袍怪人,双掌合十道∶“不知施主如何称呼?为何对少林比丘如此谩骂?”
红袍怪人沉沉冷笑数声,环顾四下众人一眼,嘿道∶“你们这些小辈没资格知道老夫大名,不过……。”他看向柳生教道和野田领袖,啐呸出一口痰,嗤笑道∶“那些蛮子浪人、忍者是老夫下的手!”
柳生教道脸上刀疤由红转黑,几乎就要拔刀出手,只听那红袍怪人又是一阵怪笑,转向印性大师道∶“印真秃驴已经将少林不传之秘……达摩易筋经传给了宗王师这小子!哈哈哈……怪哉、怪哉!你这小子想接少林掌门之位,还得拜他为师向他求法。哈哈哈……!”
一阵怪笑声中,红袍怪人斗然飘起,那一身红袍子竟不是开展,而是呈现圆形日轮之状,迅速消失在夸父山石柱之中。
“兵王绝杀!”
野田领袖错愕失声∶“原来是到过我们扶桑的兵王之一!”
俞欢和藏雅儿互望一眼,忍不住低声道∶“看来兵王这组人马个个不但武学造诣极深,而且个性诡异。”
藏二小姐也低声道∶“问题是这个叫‘绝杀’的怪老头怎麽会知道印真大师将少林达摩易筋经传给了宗王师?”
这档子事更怪了!
印性大师显然呆楞了片刻,回身朝向宗王师,正色道∶“方才那位施主所言是否属实小僧并不挂碍。不过,印性还望宗施主明告事情真相!”
“好个少林印性!”庞不忘忍不住喝采了一声∶“能放得下名利,这和尚庞某欣赏。”
宗王师严肃着一张脸注视印性片刻,这才淡淡道∶“宗某对印真大师敬重备至……。”
话停,竟是转身就走!
当下,那嵩山叁十六龙象纷纷喝声∶“宗施主,你这话也算交待印真大师的死因?”
“不说个明白,今日别想离开这里!”“印性监院住持,请下令以少林‘龙象伏魔阵’困住此人……。”
那些和尚七嘴八舌纷纷喝骂,倒是印性大师默默无言,注视着宗王师大步往夸父山上迈去。
“监院住持,你为何不阻止……。”有数名和尚纷纷问着。
印性轻叹一口气,回道∶“印真师兄圆寂,宗施主难以救治其爹亲……。”原本估算,宗无畏只剩两日寿命,宗王师赶回去侍亲,是天经地义之事!
天下,就算皇帝老子也不能阻止。
俞快刀这回脸色都有一丝感动∶“想不到这和尚真如唐小子所说,赫然间具有‘大师’风范……。”
一个能帮别人设想的人,这才有资格成为武学宗师,也才有资格成为少林掌门。
“但是……,”有人忍不住还是问下去∶“如果印真师叔真的已将本寺不传之秘……达摩易筋经传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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