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凌风不觉诧异地打量着冯婉君,暗想:她为什么一口咬定盗刀的是香云府?
是为了混淆冯援的追查?
还是别有其他目的?
冯婉君似乎也发觉自己说话太露骨了,淡淡一笑,又道:“反正胭脂宝刀(45)已经失去,无论落在谁手里,对咱们都同样不利,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着手追查,大哥心里可有成算?”
冯援沉吟道:“东西出了‘天波府’,追查就比较困难了,如今内奸已被灭口,外敌又毫无线索可循,倒实在是件棘手的事。”
何凌风忍不住问道:”老大哥追赶那杀人灭口的杀手,难道就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冯援道:“惭愧得很,当时天色黑暗,那人对府中路径又比我熟稔,追逐中,我发了一掌,可能击伤了他的左后肩,不幸仍被负伤逃脱了。”
何凌风忽然想起冯婉君去林中挖掘胭脂宝刀(45)时,左后肩衣破现血,显然负了伤,这么看来,杀梅儿和小兰的杀手也是她。
对,她对府中路径,当然比冯援熟稔,杀梅儿和小兰灭口后,故意将冯援诱往前厅,自己却转回后园林中挖掘胭脂宝刀(45)。
当时,她一定女扮男装,才瞒过了冯援。
她就是主持盗刀的人,这绝不会错了……。
何凌风想到这里,心血沸腾,真恨不得当面就拆穿了她但继而又想到,这女人狡猾异常,如果不能先查出确切证据,空口白话,难获冯援信任,倘若一击不成,可能连冯援也会遭她的毒手,现在且别声张,等看清楚她肩部受伤的情形再说。
心念电转,便假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道:“可惜被他逃脱了,若能擒住一个活口,就不难追问出真相。”
冯婉君突然接口道:“我倒有个办法,只不知行不行得通?”
冯援道:“你说说看。”
冯婉君道:“我想,那杀梅儿和小兰灭口的杀手,既然熟稔‘天波府’路径,很可能就是‘天波府’的人,或许是七郎那批朋友中的一个。”
冯援道:“呢!不错。”
冯婉君道:“大哥在黑暗中无法看清他的面貌,但击中他一掌,已在身上留下了记号,咱们何不把府里的人召集检查,谁的左后肩受了伤,谁就是涉嫌杀人灭口的杀手。”
冯援想了想,道:“这虽然这个笨办法,倒也未尝不可一试,只是,对府里的人可以检查,七郎那批朋友却不便如此。”
冯婉君笑道:“这也容易得很,对府中人,咱们明查,对七郎的朋友,不妨用暗访,大哥出面,一一登门探视,要他们自己解衣以证清白,他们还敢不愿意?”
冯援摇摇头,道:“不行,他们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至少总是七郎的朋友,也在关洛一带多少有点身分,这样做法,未免太过分了。”
冯婉君道:“那就趁夜深人静时,暗中分头查探,谁负了伤,总瞒不过去的。”
冯援道:“我总觉得这样做不太妥当,咱们不能丢了胭脂宝刀(45),再贻人笑柄,现在我先去检查府里的人,如果查不出结果,再从长计议吧!”
说完,起身而去。
冯婉君目送冯援去远,忽然冷笑一声,喃喃道:“想不到一向傲慢的冯猴子,这次居然也懂得礼貌了。”
何凌风道:“你明明知道查不出结果,为什么偏偏怂恿他去呢?”
冯婉君一挑眉,道:“谁说查不出结果?只要他肯去查,一定查得出来。”
何凌风道:“莫非你已经知道谁受了伤?”
冯婉君笑了,道:“岂止我知道,你也应该猜想得到。”
何凌风道:“哦?是谁?”
冯婉君道:“除了田伯达,还会是谁。”
何凌风一怔,呆住了。
不错,自从“凤凰院”事件开始,一直到胭脂宝刀(45)失窃,每件事,田伯达都涉有重嫌,但就算田伯达是奸细,也应该跟冯婉君是一路的,冯婉君为什么又存心出卖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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