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贞道:“咱们只把话说明白,信不信由他,至少临敌的时候,就不会引起误会了。”
霍宇寰道:“这办法不妥。万一风声泄漏,被那凶手听到消息,必然又生意外的变故。”
林雪贞焦急地道:“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霍宇寰凝色道:“最好的办法,是在那凶手还没到山顶之前,就将他截住。”
林雪贞道.“可是,山区这么大,谁知道他会从什么方向来?”
霍宇寰道:“那厮约战的时间是明晚午夜,我想,他不会来得太早的。咱们只要守在山下,一定能截住他的。”
林雪贞道:“万-……”
霍宇复道:“万一没有截到,再赶去山顶也来得及。夜深了,咱们且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明天才好应敌。”说完,打开车厢,取了一条毡子,自去寻了块大石,和衣躺下。
不一会,林雪贞也夹着一条毡子,怯生生地跟了过来,挨在石边睡下。
霍宇寰道:“外面露水很重,你为什么不去车厢里睡?”
林雪贞讷讷道:“我……有点怕……”
霍宇寰笑道:“你不是说胆子很大,什么都不怕吗?”
林雪贞默然片刻,才轻轻说道:“踉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当然会有些害怕。”
霍宇寰道:“可见女孩子说自己大胆,都是假的。”
林雪贞仍旧轻轻地道:“不过,女孩子在一种人面前,是从来不说假话的。”
霍宇寰没声道:“哪一种人?”
林雪贞道:“她心里真正喜欢的男人。”
“哦?”霍宇寰忽然翻身坐了起来,微笑着道:“你年纪轻轻,倒好像对男女间的事,知道得不少?”
林雪贞有些羞涩,却并不畏怯,侃侃而谈道:“男女相悦,发乎自然,也是出于天赋,并非木可告人的事。诗经国风之首,便是述情之作,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倒是后人自己先存了世俗之见,心邪意脏.反把一件极高尚的事,视作卑劣的行径了。”
霍宇寰道:“这么说,你心里一定也情有所钟了?”
林雪贞赧然一笑,并没有否认。
霍宇寰接着道:“我想那人必定就是孟宗玉孟老弟,他和你不仅相识于患难之际,又是同门师兄妹,自幼青梅竹马,年龄又恰好相当……”
林雪贞脸色突变,不悦地道:“大哥你……”
霍宇寰截口笑道:“大哥我不是傻子,这种事,难道我还有看不出的道理么?你刚才还说,这是发乎自然,极高尚的事,又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呢?”
林雪贞不知是羞?是气?紧咬着嘴唇,面色已如一张白纸。
霍宇寰似乎毫未察觉,自顾又继续说道:“其实,孟老弟少年英俊,聪明绝顶,的确是位可遇而不可求的旷世奇才,我看他对你也是一往情深,无微不至,这件事包在做大哥的身上,只等你们报了师仇,那时”
林雪贞忽然冷冷截口道:“那时你就嫁给他去吧!”
霍宇寰一怔,道:“我?”
林雪贞道:“当然是你。你既然把他说得那么好.他对你也是敬佩有加,倾慕已久,你们俩,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哩。”说到这里,自己也忍俊不住,“嗤”地一声,掩口笑了出来。
霍宇寰反有些哭笑不得,强笑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林雪贞忍住笑意,紧绷着睑道:“对极了,简直对得不能再对了。可是,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并不能代表我的意见。”
霍字寰道:“那么,你的意见又是如何呢?莫非你认为孟宗玉有什么不好?”
林雪贞正色道:“好不好是一回事,我喜不喜欢他又是另一回事。”
霍宇寰过了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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