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十八骑(纸刀)(2)

2025-10-09 评论

    雨越下越大了。

    空街寂寂,夜已深沉。只有宏发当铺屋下的“当”字木牌,还在寒风中摇晃着。

    街上早已行人绝迹,但这宏发当铺非但店门未闭,店里仍灯光雪亮。那平时像病鬼似的老朝奉,此时却精神奕奕,瞪着两眼,瞬也不瞬地望着大门口。

    他在等什么?这凄风苦雨的寒夜,谁还会来典当呢?

    门外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格前雨滴,如泣如诉。远处更鼓已敲罢了三更。

    老朝奉似乎有些失望,叹口气,哺哺自语道:“奇怪!奇怪!”

    第二声“奇怪”余音犹未毕,柜台前突然多了两只手,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接道:“老人家,请帮帮忙。”那是一双黝黑而结实的手,平平稳稳捧着一个布包,轻轻放在柜台上。

    老朝奉不禁吃了一惊,他目光始终未离开店门,却没有发觉这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心中震骇,忍不住探身向柜台下望了望,问道:“你要点什么?”

    柜台有一人多高,那人头上又戴着一顶宽大的雨笠,经沿遮去整个面宠,只露出半截尖削的下巴。看模样,像个破落人家子弟。

    那人将布包向柜台里推了推,轻叹道:“没办法,老婆正害产褥热,孩子又闹病,家里急着等钱用。”

    老朝奉同情地点点头,道:“本来嘛,若非急需,你也不必深夜冒着风雨来典当了。”

    说着,便动手解那粗蓝布的包裹。外面蓝布包裹解开,里面还有个黑布包裹。

    解开黑布包,又有个紫花布的小包。

    再里面黄绒布包,黄绒布包内是锦缎包,锦缎包内又有红绸布包……

    解开一层又一层,最后是个方方正正的4\皮箱。

    打开皮箱,里面又是个光华夺目的小盒子。

    那小盒子竟是纯金铸成的。

    老朝奉连正眼也没看一下,又从金盒内取出一只狭长形的木盒,然后顺手将那纯金盒子丢在一旁。

    他据了掂那只木盒,微微一笑,道:“是什么贵重东西,收存得如此严密?”

    那人道:“这是我家祖传的宝物。老人家识货,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老朝奉含笑点头,轻轻掀开了木床.一看之下.笑容顿时凝住了。原来木盆中别无他物,只有一柄用纸剪成的“纸刀”。

    纸质既非高景,剪制的手法也不见精巧。

    但老朝奉却瞧得脸色微变,迅速地抬头向门外扫了一眼,急急将盒盖掩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才低声问道:“这东西是哪儿得来的?”

    那人道:“家传之物。”

    老朝奉道:“你要当多少银子产一。

    那人道:“一千八百两.”

    老朝奉摇头道:“太贵了。”

    那人道:“贷押识家。”

    老朝奉又遭:“典当的规矩,利息要先扣的。”

    那人道:“押价二千两,实取一千八。”

    老朝奉道:“这东西太轻,你不怕被风吹走么?”

    那人应声道:“董字不多重,万人扛不动。”。

    老朝奉轻吁一声,道。“一千八百两银子,我这做朝奉的作不了主。朋友,请进来跟敝号东家当面谈谈如何?”

    那人拱手道:“就烦领路。”’

    老朝奉把木盒揣进怀里,启开柜台侧面的小门走了出来,含笑道:“夜深了,我得先关店门,谨防宵小。”

    那人会意,举手摘下了雨笠。

    灯光下,只见他年约三十余岁,生得长长一张马胜,浓眉阔口,满脸精悍之色。

    老朝奉注目打量了一下,点点头,然后亲自关好店门,熄去多余的灯火,掌着一盏油灯,带领那马脸汉子穿越柜台,进入店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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