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凶心又发,一抖手,又是三枚“纸刀”电射而出。
这一次,他看得十分清楚,三枚纸刀分射罗永湘的咽喉和左右太阳穴,一处也没有空落,全部射个正着。
然而,罗永湘仍然昂然挺立,连眉头也没有皱一皱。
曹乐山怔了怔,不觉恍然失笑道:“纸刀见血封喉,中人无救,一个人已经连中六刀,那里还有命在,老夫险些被瞒过了。”
笑着,剑交右手,大步向罗永湘走来。
谁知刚走近到十丈左右,忽听一声冷哼,罗永湘的右臂突然举起,作拔刀之状。
曹乐山大吃一惊,忙不叠踉跄倒退,一时收势不住,几乎跌进小河里……
等到惊魂甫定,发觉罗永湘只不过抬了抬手,并没有真正拔刀追击,竟再也提不起勇气近前查看了。
这时,一阵急剧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不片刻,十余骑快马飞驰涌到。
曹乐山回头一看,不禁魂飞魄散……
为首一骑马上,坐着个背插宝刀的虬须大汉,赫然正是霍宇寰。
群雄目睹谷口横尸遍地,人人悲愤填膺,各擎兵刃,飞身下马,便向曹乐山冲来。
荷花突然从车厢里探出头来,挥手叫道:“伯伯!小心飞刀暗器,千万不要鲁莽……”
霍宇寰连忙拔出鱼鳞宝刀,同时将磁石砚台握在手中备用,沉声道:“大家先助林姑娘一臂之力,这老匹夫自有愚兄对付。”
话犹未完,孟宗玉早已掠空而起,扑向刀疤熊三。
孟宗玉脚刚落地,另一条人影也接踵赶到,一声不响,挥剑便向刀疤熊三砍去。
这人竟是跟林雪贞素不和睦的铁莲姑。
群雄见铁莲姑已经出手,也都齐声-喊,一拥而上。
刀疤熊三,本来稳居上风,眼看就要得手,突然被群雄乱刀齐下,心里一慌,登时连中了三刀一剑。
曹乐山看出情势不利,早扣了三枚纸刀,但因霍宇寰在旁虎眈眈,不敢贸然出手。
霍宇寰也深知他的暗器犀利难防,全神戒备,没敢轻动。
两人对面僵持着,一时都不敢出手。那边的刀疤熊三,却已遍体鳞伤,岌岌可危。
曹乐山心里暗急,故意阴恻恻笑道:“久闻霍宇寰英雄自负,原来也不过是个倚多为胜的小人而已。”
霍宇寰切齿作响,冷声道:“像你这种奸诈无耻的匹夫,人人得而诛之,用不着再讲什么江湖规矩。”
曹乐山冷笑道:“对老夫不讲江湖规矩,倒也罢了。难道是对你自己的弟兄,你也不顾结拜的道义了?”
霍宇寰厉声喝道:“霍某人怎么不顾结拜道义了?”
曹乐山月剑尖朝着谷口遥遥一指,说道:“那一位,想必就是有名的百变书生吧?据说你们义共生死,情如骨肉,你居然狠心叫他做了你的替死鬼。”
霍宇寰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扭头向罗永湘望去。
忽听荷花尖声大叫,道:“伯伯,伯伯当心暗器了……”
霍宇寰急忙回顾,三枚纸刀已电射而到。
他来不及思索,大喝一声,将磁石砚台迎着纸刀飞掷了过去。
这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至于磁石砚台能否抵挡纸刀?他实在一点把握也没有,是以,砚台掷出后,立刻横刀护身,向后连退了好几步。
谁知竟出现了奇迹。
那磁石砚台和纸刀相遇,只听“叮叮叮”三声脆响,竟将三枚纸刀一齐吸住。
但因霍宇寰用力太大,砚台带着三枚纸刀掠空而过,“噗通”一声,掉进小河里去了。
曹乐山的纸刀暗器发必中人,从未失过手,一见三枚纸刀竞被一块黑忽忽的石头吸飞,不禁大惊失色,连忙探手入怀,想再取三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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