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一凡急急分辩道:“这是从何说起?在下也中了迷香,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杜三娘目射凶光,嘿嘿冷笑道:“说的是,要不这样,你怎能脱得去干系呢!”
鬼偷邢彬也接口道:“难怪你满口仁义道德,敢情一肚子男盗女娼?东西早不丢,迟不丢,到你手上就出纰漏,天下哪有这般凑巧的事厂头陀郝飞更是满脸狰狞,“呛”地抽了戒刀,喝道:“咱们不吃这一套,秘笈拿出来便罢,否则,洒家就先开杀戒了。”
四人交相垢骂,都认定必是伍一凡监守自盗,故布疑阵,虎视眈眈便想动手,伍一凡有口难辩,急得冷汗直落,大叫道:“秘笈在我怀中,我若有意吞没,尽可从容设法,何至这样愚蠢……”
杜三娘哼道:“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会说实话的,老娘就不信你嘴有多硬。”
说着,向葛森使了个眼色,葛森手上一运劲,两个拇指深深扣人伍一凡左右肩并穴中,杜三娘将左手飞刀横含口中,撕开伍一凡衣袖,右手刀对准手臂肉厚处,手起刀落,狠狠割了下去
刀锋湛湛及肉,突然一条手臂疾伸过来,飞快地抓住杜三娘腕脉,沉声喝道:“住手!”
杜三娘回头一望,竟是桑琼,不觉忿忿道:“帮主还要庇护这种奸诈不义的小人吗?”
桑琼面罩寒霜,正色说道:“本座以一帮之主的身份,深信伍一凡决未盗藏秘笈,更严禁你们以暴力相加,现在我命令你们放手退开五步,谁敢不遵就是叛帮抗命,将按帮规重惩。”
这番话,义正词严,四人一听都骇然变色,霹雳神葛森第一个松手退开,郝飞与邢彬互望一眼,也默默退了开去,杜三娘看看不是路,气焰顿敛,终手也跟着低头退后了五步。
伍一凡惊魂甫定,屈膝跪地,无限感动地道:“伍某失落至宝,难辞其咎,求帮主重罚……”
桑琼俯身搀起,目光缓缓扫了众人一遍,肃容说道:“组帮结盟,贵在以诚相待,家有家法,帮有帮规,尤须赏罚严明,才能公平服众,有罪的固然该罚,但须证据确实,岂能仅凭臆测就冤曲无辜,伍一凡受命保管秘笈,未能善尽职责,应负疏失之过;你们四人不辨是非,恃强加暴,也该受罚,姑念初犯,本座暂予宽容,俟后如有再犯,决按帮规处置,你们服不服?”
杜三娘等尽皆羞惭低头,低声道:“愿遵帮主明断,下次决不再犯了。”
桑琼面色稍霁,接着又道:“今夜变故,纯出疏忽,说起来,连本座也有责任,如今被强敌侵入腹地,盗去四册秘笈,此事显系外敌所为,当前最急要的,是如何全力追查敌踪,夺回失物,同门之间,万不可互相猜忌,抵消了自己的力量,现在一切功罪都不必再提,全帮立即出动,分头搜索百里内可疑人物,明日午刻前必须返帮缴令,去吧!”
霹雳神等人一齐躬身应诺,各展身形,刹时都消失在沉沉夜色中。
伍一凡临去时拱手说道:“今夜若非帮主英明,伍一凡负冤难白,势将饮恨终生,愿求帮主宽限时日,誓必追回失宝,以明心迹。”
桑琼摇头道:“不必了,你只管尽力去做,不可过分急躁,敌人武功高强,决不是一己之力所能奏功的,无论有没有结果,切记要按时回来缴令,大家再从长商议。”伍一凡默然受教,才告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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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琼回头见梁氏兄弟屹立未动,又道:“你们也别闲着,跟大家同去走一趟吧!”
双煞道:“咱们不敢疏忽帮主的安全。”
桑琼笑道:“我功力已经恢复,自保当可无虑,你们再不放心,可以把龙剑和凤刀留给我。”
双煞沉吟了一下,只好依言解下刀剑双匣,桑琼将龙剑系在腰际,凤刀悬在背上,两双空铁匣用布包妥,仍然交还给双煞。
这时候,天色才仅子刻初过,满天星斗,旷野寂寂,桑琼独自步人石亭,默默倚栏坐下,抚剑沉思,心绪纷乱不堪,回想数月前,自己也是坐在这座石亭中,时间也在半夜,观画人墓,竟然加人了九灵帮,当时何曾想到武功会恢复?更想不到会获得逍遥武库绝世藏珍,然而,这一切奢望,竟成了事实,若非冥冥中早有安排,简直是令人无法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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